出了飄香閣,秦王與他的侍衛會合。西日玄爍一字不提他如何中了桃夭的圈套,隻一個勁的拉攏兩位公子。經此一事,秦王重新認識了南越氏族,他心下感歎,夏季杲南王氏敗在他們手中,實屬正常。兩位年輕公子已如此出色,那兩個老頭更不好纏。現在,他缺了王氏的臂助,父皇又疏遠他,局麵於他何其不利?倘若他的封地是南越該有多好?他決不會像粱王一般,放著寶山而多年不顧。
令狐團圓才見過他的醜態,又見他如此作態,心裏惡心之極。外表堂堂,內裏齷齪,應淑妃的長子如此,次子更是。隻可憐明明,一直成長於兩個卑鄙的家夥陰影下,能不多長心眼才怪!
無缺情緒不佳,潘微之的話也不多,更不談與秦王有喪女之仇的四月,始終虎視眈眈。秦王說到無詞,隻得說起桃夭:“我若是桃夭,今晚就會離開飄香閣。這女人太厲害!”
無缺漠然道:“一把火燒得幹幹淨淨,殿下你猜對了!”
令狐團圓眺望飄香閣方向,剛想說沒有著火,火苗就瞬間噴發,很快染紅了夜空。
秦王驚訝的看著火光,無缺抱拳道:“告辭!”
秦王久久的佇立街口,望著那七人直到背影消失。他的背後是火紅的夜,濃煙滾滾的燙出了火焰的青邊。
秦王的心底漸漸萌生了一個奇怪的念頭,南越望舒的優渥公子才是他這一生最大的對手!
秦王搖了搖頭,這未免太匪夷所思!令狐無缺憑什麼威脅他?除非優渥公子真能放開胸襟,接受那個不討人喜歡的粱王!
粱王的運氣實在太好了!且不提父皇寵他,蠻申江爆發水禍,桐山城知州死了,他都能逃過一劫!令狐無缺不待見他,令狐團圓卻開始對他改觀,而令狐團圓的喜好能影響令狐無缺!令狐無缺最後的那一巴掌已然說明了令狐團圓於他的重要性。
秦王真正平靜了下來。還有句話他隻在心裏說,他若是無缺,在飄香閣就決不會錯失良機!優渥公子究竟年少,還不夠狠!就算他不喜粱王,但為了他的家族,為了他的兩位妹子,都該替粱王揮刀,殺了自己!
無缺先送潘微之回府,再攜妹而歸。回到自己院子,無缺對眾人逐一拱手,不需他解釋,眾人皆知無缺已在反省此行夜探飄香閣的失策,可是令狐團圓不覺得他錯了。所謂人算不如天算,誰知道桃夭恰巧在謀算秦王,他們若不去,那惡心的秦王鐵定被桃夭生吞活剝了!
“秦王能忍!”無缺坐下後道。
一眾皆不能理解。
“他在我們麵前殺桃夭隻是做做樣子,而出了飄香閣,我們何嚐見他麵色不快?”
令狐團圓恍然大悟。秦王毫無羞恥感。一個權柄在手的王爺,受了那般的大辱卻能忍下,隻能說明他真的不在乎。
“我們打斷了秦王之後的步驟,他接近桃夭,決不會是為了一親芳澤。我們也破壞了桃夭的陰謀,秦王謀她,她將計就計算計了他。但我們還是做了無用功……”無缺歎,“我最失策的是之前在飄香閣前,四團說布局很像七月的暗堂,那時候我們就該撤了!”
四月不喜歡四團這個稱謂,卻沒有反駁,他問道:“公子此言何解?”
無缺道:“我舍本逐末了。”
四月等人沉默,令狐團圓睜圓了眼。無缺的意思是,布出類似於七月暗堂的桃夭,是與楚長卿暗中抗衡的另一勢力代表人物,而放眼天下,能這樣的做的隻有一人。
雍帝!
難怪粱王一到,青絲台上琴曲就沒。雍帝最寵愛的皇子,桃夭不敢傷及。
應淑妃派手下行刺於她,雍帝其實在旁觀。他到底想看什麼,那時候他想不想要她性命?
無缺眸光又朦朧起來:“桃夭的話,你別放心裏去。我推測,她是個身世極其可憐的女子。”
令狐團圓回過神道:“不會!”
無缺歎道:“同樣是女子,團圓呐,你被她嫉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