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介:小地主老是拿糖誘惑人,可咋辦?不過他不學無術,隻愛財,蘇翠然毅然決然地要嫁給飽讀詩書的漢子,漢子,你,你怎麼比小地主還慫?
1,我要嫁給馮秀才
蘇翠然最近有點煩。
“秦墨,你能不能不跟著我?”蘇翠然左手一把鐮刀,右手握著豬草,她作為一個地主家的長工的女兒,天天要賣苦力導致發育不良就算了,還要騰出精力來應付地主家那個天天跟在她屁股後麵的小兒子,這樣真的不好。
上次不小心把秦墨給踹進了池塘裏,差點被地主給生吞活剝了,蘇翠然舉著鐮刀發誓,她一定要離秦墨老遠老遠,遠得就跟不認識似的。
“然然,你吃不吃酥糖?”秦墨深諳蘇翠然那顆飽滿的吃貨之心,每當蘇翠然命令他有多遠滾多遠的時候,他就會問這個充滿魔性的問題。
蘇翠然手中的鐮刀抖了抖,不愧是地主家的兒子,威逼利誘什麼的簡直就是天賦。
於是剛才還舉刀相向的兩個人,坐在田埂邊一起吃起了秦墨從他娘那裏偷來的酥糖,這時,一個老生常談的話題就自然而然地擺上了田埂:“然然,我爹說,等你到了十八歲,就要我娶你。”
蘇翠然頓時憤怒了,她一把搶過秦墨手中的酥糖,第兩百零六次表達自己對隔壁村的馮秀才的一片丹心:“我都說了不嫁給你!我要嫁給隔壁的馮秀才,你知不知道?!”
“馮秀才都三十多歲了,等你長大,他就很老了!”秦墨也生氣了,跳起來就伸出兩根手指頭,認真又激動地說道。
“土包子,這是二!”年僅七歲歲的蘇翠然,和八歲的秦墨,在田埂上再次討論起十一年後兩人的終身大事,而且分歧越來越大,最後秦墨又被蘇翠然打了。
地主氣得兩撇胡子吹得老高,他嚴厲地唾罵了他未來的親家,也就是蘇翠然的娘,又惡狠狠地瞪著蘇翠然,這小丫頭片子是準備把他兒子弄死是不是?
蘇翠然梗著脖子跪在那裏,看著地主身旁臉腫得跟頭豬一樣的秦墨,秦墨立馬就抱住了他爹的大腿:“爹,其實這是我自己磕的!”
地主是真心疼自己的傻兒子,才八歲就要被紅顏禍水了,最重要的是,兒子這麼呆,媳婦那麼凶,就秦墨這腦瓜子,要是真的娶了蘇翠然,英年早逝是必須的。
“你明天跟著秦墨去私塾念書!”地主為了提高未來兒媳的文化涵養,拯救她一顆粗鄙的心靈,決定用知識來改變蘇翠然的潑辣性格,於是一拍桌子決定了。
???蘇翠然翻了個白眼,秦墨讀了兩年私塾了,還分不清四和二呢!
???不過聽說馮秀才也在私塾教書,蘇翠然心想,去就去,就當去看馮秀才了,比起秦墨那個草包,馮秀才白白淨淨的多好看,自己就應該找個那樣的相公。
2.我爹就是她爹
由於被自己的老爹灌輸了一種叫做“我家有田有地有家產你以後隻要等著和你哥繼承就好了”的思想,秦墨讀書是真的蠢哭了幾個教書先生,不過自從蘇翠然來了以後,一向趴著睡覺流口水的秦墨便毅然決然地放棄了睡覺,改成了上課抓蘇翠然的小辮子。
當然,天天被蘇翠然揍一頓也是理所當然的。
“為什麼要打秦墨?”馮秀才將蘇翠然和秦墨帶到了私塾外頭,嚴厲地問。
“他老扯我頭發!”蘇翠然覺得自己特別有道理,萬一自己被扯成了光頭,還怎麼嫁給儒雅斯文的馮秀才呢?
可是馮秀才卻看著秦墨流著鼻血的鼻子,頗有些討好的意思:“秦小少爺,鼻子還疼嗎?這野丫頭不懂事,你回去就不要跟秦老爺說了。”
馮秀才家裏的幾畝地,可都是秦家的。
蘇翠然第一次覺得如此委屈,她站在那兒說道:“先生,我不是野孩子,我有娘!”
“沒有爹不就是野孩子?”馮秀才卻沒好氣地回道。
蘇翠然鼻子一酸,低著頭眼淚吧嗒吧嗒就掉了下來,突然她聽到馮秀才慘嚎了一聲,抬頭一看,秦墨不知道在哪裏撿了塊爛木板在砸馮秀才,嘴裏還念叨著:“你才是野孩子,你才是野孩子,然然的爹就是我爹,她可是我媳婦,叫你胡說八道!”
馮秀才一個七尺男兒,硬是被不到他胸口的秦墨打得抱頭鼠竄。
秦墨這一打就更出名了,盡管他家財大氣粗,但是地主畢竟也自認為是個有墨水的人,一定要有正確的思想覺悟,他將秦墨交給了管教的先生,先生罰秦墨站一個上午,秦墨站在私塾的窗口,衝著裏頭還苦悶著臉的蘇翠然做鬼臉,又從袋子裏掏出酥糖,叫靠窗的同學遞過去。
對於嫁給馮秀才的偉大夢想,終於滅亡了,蘇翠然傷心了好幾天,秦墨天天偷酥糖給她,讓她還是有點寬慰的。
“然然,嫁給我挺好的,我爹說了,以後不愁吃不愁穿,還能買好多好看的衣裳和胭脂。”秦墨又坐在了正在擇菜的蘇翠然身邊,一張白白胖胖的臉上掛著鼻涕,眼珠子一動不動地看著蘇翠然,蘇翠然撿起一塊生紅薯塞進了秦墨嘴裏,秦墨吧唧吧唧地啃完了,鍥而不舍地繼續說:“你看我爹那麼英俊,我娘那麼嫵媚,我以後長大了一會很好看的。”
蘇翠然忍不住大笑了起來:“秦墨,你在哪裏學的詞?嫵媚?哈哈哈哈……”
地主體重一百六,酒糟鼻和精明的小眼睛,一看就是英俊絕緣體,至於秦墨要說穿著一身紅色大襖子濃妝豔抹的地主媳婦嫵媚,蘇翠然也無話可說,因為她也不知道“嫵媚”是個什麼鬼。
3.五行缺德
正所謂槍打出頭鳥,秦墨作為大地主家裏最受寵的小兒子,自然有那麼幾個膽子比鴕鳥蛋還大的家夥,會想辦法整秦墨,憑啥你丫那麼會投胎?!
蘇翠然是拒絕和秦墨一起放學回去的,她打豬草時已經對這鎮上的大街小巷,各種小路近抄都了如指掌,她一天換一條路走回去,秦墨則隻得老老實實地走他的康莊大道回家。
“打他!”走到一處廢墟後麵時,蘇翠然聽到了另一頭傳來了悶響,她知道肯定又是鎮上那幾個成天小偷小摸的兔崽子在欺負人了,她不準備看戲,抬腳繼續走。
“秦墨我告訴你,最好明天給我們帶點錢來,不然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蘇翠然停住了腳步,不會吧,秦墨?
“哎喲!”帶頭的小流氓突然感覺腦瓜子一疼,一塊小石子砸在了他腦門上,他大叫一聲,扭頭惡狠狠地問:“你是誰?”
“老大,她就是秦墨天天跟在屁股後麵的小娘們。”有一個小光頭連忙殷勤地說道。
小流氓立馬揮舞著拳頭迎了上去,他還是個孩子,不知道什麼叫做君子動口不動手,蘇翠然有點慌了,她平日裏是蠻橫了點,但是麵對她們鎮上比她更無情,更冷血,更無理取鬧的蠻橫界領軍人物,她感覺有點心驚膽戰。
“你們要是敢打她,我回去叫我爹給你們家加租金!然後告訴你們爹娘都是因為你們打了我,才導致的!”秦墨鼻青臉腫地站在那裏,扯著嗓子大聲說道。
別說這小計謀還真不錯,那幾個小流氓相互看了一眼,回去要是挨爹娘的板子,可不是什麼輕鬆的事情。
這一場風雲之戰,以秦墨的急中生智告終,蘇翠然領著秦墨站在地主老爺麵前的時候,地主的第一反應就是自己兒子又被蘇翠然打成豬頭了。
“爹,我是被鎮上那幾個小流氓打的!”秦墨連忙開口澄清,然後將那幾個小流氓的名字一一報來,最後說道:“他們還說,有本事就給他們加租金。”
蘇翠然的腮幫子抽搐得停不下來,這話說得五行缺德啊!
地主氣得立馬就讓那幾個小流氓如願以償,過上了他們夢寐以求的天天被爹娘打成狗的日子。
“你腦瓜子不笨嘛!”蘇翠然在秦墨再次送酥糖來的時候,笑嘻嘻道。
“是啊,所以你以後嫁給我不會後悔的。”秦墨小小年紀操心自己的終身大事,也算是一個高瞻遠矚的人,蘇翠然感動地說:“不嫁。”
“為什麼啊?”
“我爹當年可是狀元呢,我也要嫁給狀元,不嫁給你這個小地主。”蘇翠然稚嫩的臉上,滿是憧憬,以後她嫁的男人,一定也跟爹爹一樣,認識許多字,會畫畫,還會吟詩作對。
4.窮咋了?
蘇翠然萬萬沒想到自己這一番話,最後讓她與秦墨那個家夥分別了足足十年,按照地主的說法,他的兒子有著崇高的理想,滿懷抱負地去了一所最大最豪華的私塾念書,等著十六歲以後可以考狀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