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神色間帶著一股奇怪的氣質,好象很血腥,又好象很高貴。
他笑道:“你過來,我告訴你,能拜我為師是大多數人的心願,可是你竟然這麼輕而易舉的得到了,說明你很有福緣。”
木雲野心中好笑,這個魔頭竟然把拜他為師稱為“福緣”,可是嘴上奉承道:“不錯,師父的好,弟子銘記於心。”這些日子和“最厚臉皮”的左至誠在一起,他也近墨變黑了。
血魔冷冷的道:“老夫年近百歲,恭維的話就省了吧。”木雲野聽了後,心驚不已。血魔又說道:“不過,你見風使舵的嘴皮子工夫到不錯,不錯,你很有潛力啊!”
這句話弄的木雲野摸不著腦袋,“師父,你在說什麼啊,弟子不明白。”
“不明白也好,我也不解釋,省得你現在接受不了。”血魔站起身來,木雲野這才發現這個老人竟是個美男子,皓發如銀,麵如脂玉,身高修長,五官清秀,長須垂胸,一副仙風道骨的樣子,那裏能和嗜血如狂、殺人如麻的“血魔”聯係起來?
血魔繼續:“剛才你說你想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中之龍,你知道成為龍的關鍵是什麼嗎?是實力!”老人一字一頓的說道,“你的實力在江湖上確實能算得上好手,可是想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還是不可能的。”
木雲野一直呆在山上,並不知道自己的實力,聽見血魔如此說,心中倒暗喜,想不到我也算是好手,對於血魔說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倒並不在意。
“師父,你好久沒有出去啊,你怎麼知道我在江湖上算好手?”他一心惦記著他是不是好手。
血魔冷笑道:“八十年前老夫在江湖上翻雲覆雨、縱橫天下,天下人都懼怕我,想殺我而後快,可他們被我殺得差不多了,江湖上哪裏高手?八十年,就算後浪推前浪,可是比起當年的那些真正的高手還是差遠了!”
木雲野不禁問道:“當年的事到底是怎樣的?”他竟然不知不覺和血魔拉近了距離。
血魔神色有些落寞:“當年?當年,當年,唉,還提他幹什麼。”
木雲野想要問,可是又不忍心開口。血魔道:“算了,講正事,老夫會傳你身憑絕學和功力,你隻要答應我一件事,日後無論如何一定要推翻寧王朝!”
木雲野大吃一驚,這人到底和寧王朝有什麼深仇大恨?
“你知道我是誰麼?”血魔看著他,眼神中帶著玩味的笑意,“我是,寧王朝曾經的王儲!”接著他爆發出一陣似笑似哭的聲音,像淒厲的哭喊,又想豪邁的大笑。
木雲野看著他瘋癲的樣子,心中不知道是什麼滋味,迷茫?害怕?不屑?這些都有,卻又不真切,好象所有的東西都在晃動的水中,看得見,卻看不清。
“吃驚吧?哼哼,這個世界就是這樣,最親近的人有時就是最想害你的人。”血魔終於有些平靜了。
“你……為什麼那麼恨寧王朝?”木雲野小心的問道。
“恨?不,我不恨,我隻是覺得它該結束了。”血魔麵無表情,“算了,你一定聽不懂,不過你會懂的。”
木雲野看著他,覺得腦袋有些轉不過來了。
血魔忽然把他拉近牢房的柵欄,“你打坐,我要傳你功力。”
木雲野驚道:“你我隻是剛認識你就願意自損功力?”
血魔笑道:“我一把年紀了,大限將近,功力這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走,還不如傳給你。不過還要看你受不受得了。”
木雲野忽然想起黑衣人也說過同樣的話。於是按照他的話盤腿打坐,心想我還真是走運,連得兩位高手傳功,突然他想起一件事,自己流著封印之血啊,想跟血魔說,可是他就是寧王朝皇族人,如果他知道這事就暴露自己的身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