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明心劍宗在府邸之中宴請城中各方修士,程飛揚也受邀在列,不想在大堂之上竟撞上了前來尋仇的連霞劍宗高手。
大堂之上,程飛揚與那黑衣道人四目相對,眼中閃過了一道凜然之色。
就在二人劍拔弩張,即將暴起激鬥之時,大堂上首忽然響起了一陣朗笑聲。
“今日乃是我明心劍宗大宴四方賓客,二位想要切磋,也不急在這一時吧?”
黑衣道人神色一變,連忙轉身肅容道:“貧道一時心急,想要替宗門弟子討回公道,冒犯貴宗之處,還望陸宗主見諒。”
程飛揚舉目望去,隻見這大堂上首端坐著一名豐神俊朗,氣度不凡的白衣中年修士。此前在那連霞劍宗府邸地下洞**之中,程飛揚便與此人有過一麵之緣,說話的正是那明心劍宗宗主陸長風。
望著這蓬萊仙境屈指可數的元嬰期高手,程飛揚也不敢怠慢,連忙拱手道:“陸宗主,今日有幸受邀參與貴宗盛會,在下不勝惶恐。如今這連霞劍宗道長執意要與我切磋,事出無奈,還望陸宗主恕罪。”
“小友此前與連霞劍宗之間的恩怨,我也有所耳聞。穆仙子說得沒錯,此事皆是因那玄鬆妖道挑起。既如此,二位也大可不必因此傷了和氣。”
聽了陸長風這話,程飛揚心中不禁有些困惑。難道是自己想錯了,這並不是明心劍宗的試探之舉?
黑衣道人眼中閃過了一道恨色,接著從懷中取出了一個乾坤袋,憤然道:“即便如此,貧道也想與此人做個了斷。今日若是貧道技不如人,這乾坤袋連帶這袋中之物便是閣下的了。”
程飛揚心中猛然一震,這連霞劍宗道人想來也絕非是那意氣用事之輩,此刻既然拿出這乾坤袋與自己賭鬥,若是自己應戰,於情於理都該拿出自己的乾坤袋與之對賭。莫非這明心劍宗宗主看出了自己的破綻,這才邀得這連霞劍宗道人定下賭鬥之局,以此一探自己的虛實?
轉念一想,程飛揚又覺得有些不可能。試想這元嬰期修士若真的看出了自己的破綻,大可將自己這築基期小輩拿下,又何必如此大費周章?
忽然間,程飛揚腦海之中閃過了一道靈光,下一刻,便驚出了一身冷汗。
元嬰期修士的元神之威足以窺探出乾坤袋中的虛實,這陸長風今日之意,隻怕是想要一窺自己乾坤袋內的虛實。這明心劍宗宗主自然不可能是吃飽了撐的,閑來無事就打起了自己這小輩的主意,莫非是那贗品靈石之事事發了?
程飛揚心中暗自叫苦,大意了,此前自己在城中行事張揚,以大量上品靈石示人。若是這城中幾大勢力發現了那贗品靈石的詭異之處,即便不再疑心自己與那屍陰宗妖人有關,隻怕也會將此事懷疑到自己頭上。
見程飛揚神色有異,陸長風不動聲色的和身旁的幾大宗門長老互換了一個眼色。
一如程飛揚所料,今日之局還真是這坐鎮天雲城的元嬰期修士所布。今日便是想要查明幾大宗門發現的那件離奇怪事是否與這來曆可疑,且身懷大量靈石的程飛揚有關。
數日前,幾大宗門將城中所獲的靈石發放於門下弟子,誰曾想一日之後,便有不少門下弟子察覺到有些上品靈石極為怪異。雖看似蘊含龐大的天地靈氣,可修煉之時,僅能化出如同那下品靈石的微弱靈氣,之後便再也無法提煉出其中蘊含的天地靈氣,將之化為己用。
得此消息,天雲城各方勢力為之震動。如今天雲城中由明心劍宗宗主陸長風主持大局,幾大宗門長老不敢怠慢,急忙將此事告知了陸長風。誰想這明心劍宗宗主也早已從門下弟子手中得到了那怪異靈石,縱然是修成元嬰大道的陸長風,對此也是一籌莫展。
幾大宗門深知此事的嚴重後果,商議之時,眾人自是想到了那幾個以大量上品靈石,搜羅妖獸內丹的賊人。隻是如今那些隱隱與屍陰宗妖人有關的賊子早已在城中銷聲匿跡,任憑幾大宗門如何追查,也找不到一絲賊人的蹤跡。忽然間,一些人不禁想起了那身懷大量靈石,來曆可疑的程飛揚。隻是程飛揚與浩然正氣宗、七絕妙音宗結下善緣,若是貿然對其盤問,隻怕要惹來那兩大正道宗門的不快。於是,便有了今日的明心劍宗之局。
“怎麼?小友莫非還看不上這連霞劍宗道友的乾坤袋?”陸長風一臉笑意,眉宇間卻隱隱流露出了一絲異色。
程飛揚不敢怠慢,從懷中取出了當日自七寶琉璃閣長老手中奪來的乾坤袋,緩緩道;“既如此,在下也願以這乾坤袋當做彩頭。”
陸長風和身旁的幾大宗門長老神色一變,暗道這程飛揚如此有恃無恐,究竟是尚未察覺到那怪異靈石之事暴露,還是此事真的與這來曆可疑的小輩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