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雨瀟臉憋紅了,正準備要走,我伸手扯著他袖口,垂著眼睛,木然的問他:“桃桃的事,你知道嗎。”
胡雨瀟的起身動作停了,我手裏捏著的布料沒動靜了。他沒坐下來也沒繼續走,不知道以什麼樣的姿勢保持著,我也不敢看他,就這麼低著頭。
過了有一會時間,他才一屁股坐下來,我側過眼偷瞄他兩下,能從他緊繃的側臉上,看出似乎平複不了的情緒。
我見他如此,自己心裏也很不好受。
或許滾滾和陸凡都不會有太大感覺,但我清楚,胡雨瀟不一樣。
“知道了。”
不是知道,是知道了。
“恩。”
原本還想問很多,但一個字也問不出口。
“我不怪她。”胡雨瀟冷不丁補充說。
我笑了笑,苦的很:“我不清楚我怪不怪她,可能是很不情願很難受的,但如果一定要我接受的話,我也能接受。”
說到底,也是當初自己選擇了信任依賴,不然也不會有最近這麼一出了。
之後我跟胡雨瀟沒就這件事情有過半點的交流,他似乎也很不想再提這件事情,我重新坐會小領身邊。
跟能說話的胡雨瀟比起來,暫時還不能說話的小領,要好太多。
“餓了嗎,等會就有吃的了,再等等好不好?”
小領眼珠子轉溜一圈,下巴往下拉了拉,算乖巧的同意了。
我有一搭沒一搭的跟小領聊著天,雖然一直都是我在講他在聽,又過了一會兒時間,天色完全黑了下來,胡雨瀟從外麵又扯了點樹枝椏檔在山洞口,往裏灌的冷風也小了許多。
就在還算溫暖的環境裏,我輕輕點著腦袋幾乎快要睡著,隻覺得袖子被輕輕扯了幾下,那力道很小快能忽略不計,可是好幾下之後我還是有了感覺,順著袖口位置一看,順著小領的小手往上看,無聲的詢問他怎麼了。
他收回了手,在上衣口袋裏摸了摸,幾秒之後,拿出個東西來,遞到我手裏。
我結果來一看,差點把手裏的東西給扔出去。
小領遞給我的東西,分明是之前我在夢境裏朝扔在水猴子嘴裏的紅漆木牌!
當時不知道紅漆木牌是怎麼到我手裏的,並且還把它扔到了水猴子嘴裏才算逃過了一劫。
以為真正的木牌子還在家裏,哪知道現在小領突然把這東西遞給了我,嚇得我感覺握了個燙手的山芋。
我往前望了望,隻有胡雨瀟的背影,陸凡和滾滾都還沒回來,我趕緊壓著聲音問:“小領,這東西怎麼在你這裏,你是從哪裏找來的?”
我知道小領是一種很特別的存在,但沒想到他還能把紅漆木牌拿出來,他到底還能幹什麼?
這些人利用他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小領張了張嘴吧,一個字沒說,大概是他真的沒辦法說話,才隻能頹然的低下頭,一副懊惱樣子。
我心一軟。
雖然很想知道原因,可見小領這樣更覺得不該這樣,馬上壓著聲音哄他:“沒事沒事,你之後再跟我說吧,你是想把這個拿給我是嗎?你要我帶在身上?”
我再次攤開手心,把紅漆木牌亮給小領看,他稍稍抬頭,用力的點了點腦袋,是肯定了。
“那好,”我手又捏成個拳頭,把紅漆木牌放進了上衣口袋裏:“那我把它揣好在身上,不知道有什麼用,總之先謝謝你,等你今後能說話了,再告訴我好嗎?”
小領鄭重的點了點頭,一副歡喜樣子,我見狀心裏有了底,這紅漆木牌雖然現在還不知道用處,但肯定,是跟什麼事情有關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