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石霧山?
沒有根據我也無法確定,隻好繼續摸索著走,漸漸這種想法在我腦海裏被排除了。
這個地方太大。
比我想象的要大上許多,仿佛沒有盡頭的一麵牆,我摸索著走了很久,如果是石霧山,現在應該能感覺到彎曲的弧度,可是現在為止,我好想還沒有轉彎的傾向。
我想要是之前經曆過的哪裏都好,至少還有點心理準備,可現在發現我除了一直走一直走之外,什麼事情也做不了,更何況是想辦法從這裏出去。
在這樣迷茫委屈的時候,我尤為想念陸凡。
要是他在身邊就好了,曾無數次的排斥他想擺脫他,可到了關鍵時刻危險時刻,我下意識的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他。
越想心裏就像爬滿了委屈的細胞,籠罩著我整個人,我連出路什麼的都沒辦法去想,就想著陸凡要是來就好了。
想第一次跟他見麵的場景,沒見到他卻“感覺”到他。
之後在他家見到他黑白遺照,知道他已經死亡。
到後來在學校裏遭遇的鬥地主事件,那時候他們為了解決毛筆的事去了西藏,那時候我們分開,我到了封門村。
……
等等。
我驟然停下了腳步,回憶從此刻中斷。
在我悲情的回憶裏,突然鑽出了封門村,在這之前我還夢見了和我長得一摸一樣的十年不腐的嫁衣女屍。
有一個蠟麵人和三個蠟麵屍體運輸她的過程,沒什麼奇怪地方的一個夢境,我到剛才位置都沒想明白為什麼會出現這樣一個毫無頭緒的夢。
感覺沒有任何意義,出現得莫名其妙。
現在想想,萬一這個夢,是有意義的呢。
這會不會是一種提醒?
在這封門村裏的這個嫁衣女屍,躺著的那口石棺,有個通道,通往下麵一個很深的懸崖,我和陸凡從那裏沿著山邊的小路往下走,走了很長很長時間。
仿佛沒有盡頭,而現在我跳下的每一層也像沒有盡頭。
那時候我摸著沿路的山壁,覺得凹凸不平,而現在我觸摸到的牆麵,有或深或淺的凹槽,像人為鑿除的痕跡。
之前封門村是一口血井,以血井裏的紅通通的血養出各種屍體,而我跳下來的每一層都不知道從哪裏散發著血紅的光芒,隨著越來越往下,紅光也越來越暗沉。
井底的血,和我剛才踩著發出的水聲。
封門村天氣一直灰撲撲的,那老爺爺的孫子,我至始至終都沒能真正看清他樣子,而我從一開始就看到小領出現,越往下越多的小領。
仔細回想,小領和老爺爺孫子一樣,都有一對圓圓的黑溜溜的大眼睛,兩個人都沒怎麼開過口,我也從沒把他們聯係在一起。
而現在我不由的想,老爺爺的孫子,小領,會不會正好是同一個人。
太多的巧合碰撞在一起,我不得不把所有破碎的思緒都重新拚湊整理一遍,不想承認卻也無法逃避,很有可能,太有可能,我現在所處的位置。
正是封門村的血井裏。
我又回來了!
我回來得不可能是湊巧,或許正是林安安把我往這方麵引,為什麼要讓我重回到封門村裏,是因為什麼?
仔細一像,最大的可能就是那具跟我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屍,難道我現在走的,正是跟她重疊的路。
也就是說,她們是想讓我來替換或者成為那具十年不腐的女屍?!
我現在很有可能是在最底層的血井裏,剛才漸漸清脆到漸漸沉悶的水聲直到消失,不是我踩著淺淺的水麵出來了,反而是我越走越深,已經就整個人泡在血池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