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一個激靈,腦子裏充斥著可怕的想法,這一層一層的往下,跟某一個環節如出一轍。
十八層地獄。
我是不是正在往著十八層地獄處跳,這已經不知道是我跳的第幾層了,那麼如果我真跳到了十八層,是不是地麵上就不會出現一個木頭蓋子,讓我繼續再跳下去。
這種大膽又荒謬的想法,卻是現如今最可能的解釋,我已經顧不上其他,趕緊摸了摸右手上的血蛇鐲,隨著頭頂誰上方腳步聲越來越近,我不打算去揭那木頭蓋子,這一次不管怎麼樣,我要正麵去麵對,無論來的是誰,為了什麼而來。
就算惡戰,我也能應付。
腳步聲吧嗒吧嗒的從我頭頂上響起,明明隻有幾步距離,我卻覺得頭頂的腳步走了快一個世紀,我太陽穴上冒著的冷汗讓我渾身發癢,卻顧不上,專心盯著缺口看。
想看看,來的究竟是什麼鬼名堂。
可是很久時間了,頭頂上方沒出現一個人,那雙皮鞋踩在地麵的聲音卻不斷響起,我比起之前要鬆了一口氣,心想著這是不是一種暗示。
其實我頭頂上方根本沒人,這隻是一種暗示性的聲音,無論通過什麼辦法送進我耳朵裏,目的就是想讓我往下麵一層跳下去。
我趕緊算了算,自己現在是在第幾層,雖然記不太清,但我預感自己可能在第十二層附近,原來自己把自己往火坑裏推了這麼遠的距離。
好險,差一點就沒辦法挽救了。
我正為自己戛然而止的現狀鬆氣,可還是沒能讓我完全放鬆,我跳下來十二層,那麼我往上呢?也要上去十二層?
可我現在連一層都上不了,更何況是十二層,我繼續留在這裏,也隻是死路一條,這樣的覺悟又攪得我心情非常糟糕。
這樣一想,我還是得往上,往下是不可能的了。但為了保險起見,我又重新揭開木蓋子查看一下,下麵果然又是密密麻麻的小領,我這次知趣的把蓋子又蓋上了,再對著頭頂上方的缺口發神。
到底要怎麼樣才能上去?
我本以為還有希望,哪知道我的希望從來都是被人扼殺的,等我看著明明有的缺口突然出現一點東西時,我注意到,是每一層都會有的木頭蓋子!?
而木頭蓋子突然蓋住了整個缺口,把我唯一的希望給堵住。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難道說我不下去,就不可能上去?
剛才以為沒人,可蓋上木頭蓋子的又是誰?我腦子轉了半天想不明白,回憶剛才頭頂上木頭蓋子蓋下來的狀況,怎麼想怎麼覺得……
像我之前蓋上蓋子的場景,我背後的汗已經把衣服全部打濕透了,我咽了咽口水,試著重新把腳邊的木頭蓋子又打開,等我抬頭往缺口處看時。
原本蓋上蓋子的缺口又突然暴露出來,也就是說,在我把腳邊木頭蓋子掀開的時候,我頭頂上方的木頭蓋子也被掀開了。
這麼說來,很有可能掀開木頭蓋子的人,一直以來都是我自己!
怎麼會?
我現在是 陷在了一個循環裏,我向下就是十八層地獄的死路一條,而我往上?
我壓根沒有往上的可能,我不往下,那就會斷送我向上的出路。
我現在居然正把自己一點一點的困死在這個地方。
他們不是想要對付我,而是想讓我自己對付我自己。
我倒吸口涼氣,心裏除了絕望外再無其他,我真的鬥不過。
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