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雨瀟腦袋滾落在地麵後臉朝我停了下來,依然大睜著眼睛,幹淨的切割麵,沒有血。
可慢慢臉突然割開一條斜角的口子,傷口從太陽穴延伸直下巴邊,原本隻是縫隙,漸漸拉扯開,從裏麵冒出一堆一堆的白色東西,身體不停蠕動,從口子裏一根根的掉到了地麵上。
白蛆。
像沒有止境,肥粗的白蛆不斷的湧出來,我趕緊移開眼睛,前麵“滾滾”突然靠了上來。
我下意識的又揮了拳頭去,“撲通”一聲,另一顆腦袋也掉到了地上,依舊麵朝著我,眼睛如一睜開。
直到“陸凡”也貼了上來,我伸出雙手貼子在他胸膛上推,麵無表情的“陸凡”懶腰折斷,身體沉沉的砸在地麵上,下半身還直挺挺的站在原地,橫切麵冒出的蠕動白蛆頭,看得我頭皮一陣發麻。
這肯定是幻覺無疑,但我如何從幻覺裏出去?我跳下來了沒錯,那真正的胡雨瀟和滾滾陸凡他們呢?本人究竟在什麼地方。
我甩了甩頭,想把這些畫麵從大腦裏清空,畢竟這群跟我長時間相處到現在的小夥伴有如此“慘烈”的死狀,讓我連多看一眼的勇氣都沒有。
我的視線落到了鋪滿紅光的密室裏,這裏,是一個房間?
很像是臥室一樣的房間,放著一張年代久遠的木床,我心裏更確定小領會在這地方,我興奮的往四周打量。
之前就算沒細看,但也清楚房間裏加上我隻有四個人存在,陸凡,滾滾和胡雨瀟。
可就在我轉了一圈觀察環境時,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小領,在我視線的正前方,瞪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無辜的看著我。
我心裏說不出的狂喜,三兩步上前蹲下來抱住他,激動得我眼淚都快掉下來來,我上半身貼著小領身體,冰涼涼的,之前注意到他穿了很少的衣服,我趕緊安慰:“沒關係,馬上就出去了,你先穿我的。”
我鬆開雙手,正打算把自己外套先脫給小領穿上,哪知道我往後仰的時候,拉開了自己跟小領之間的距離,可在剛才我跟他貼在一起的身體上,卻沾粘著一根跟如蛛絲一般的細絲。
怎麼回事。
我惶恐的又拉開點距離,這細絲想口香糖兩頭黏在我和小領身上,中間的細絲一直不斷,我趕緊用手想扯開,卻無能為力。
這細絲像焊在我和小領中間一樣,壓根扯不了。
“你別著急小領,我馬上弄開這些鬼東西,很快的。”我慌張的安慰小領,視線在細絲上來回掃,卻突然撞見小領那雙黑溜溜的眼睛,像灌了墨一樣,此時卻是空洞的,但那平直的嘴角卻掛著一點點弧度,帶著若有似無的笑意。
我眨了眨眼睛,笑意消失不見後,我才繼續想辦法弄開我跟小領。
不是沒有懷疑過,這裏的小領和之前的他們一樣,是我的幻覺是我一廂情願的以為。
就算如此,那我救下一個幻覺也不會有事,但如果他是真的小領呢,我不能把他一個人扔在這裏。
細絲很難處理,好在不痛不癢,我一咬牙重新把小領抱在懷裏,總覺得他身體越來越涼,跟冰錐似的,我忍了忍。
“小領,沒事的,很快就出去了,我帶你出去。這些出去後再處理。”
我抱著小領往剛才的天口下麵走,抬頭一望,不大不小的缺口是我們進來的地方,從這裏下來簡單,可要上去……
得借助什麼東西才行,我視線又掃一圈,落在角落的木床上,對了,用這個。
我走過去把小領放在木床上,自己又拉著木床往缺口下麵挪。
可是這木床比看上去要沉十幾倍,我拉開一條縫後再沒辦法挪動半分,怎麼回事?
照例說我能抱動小領,這床又像隻剩個骨架子,把這兩樣挪一挪應該不是難事,怎麼就一點反應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