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蒙然的站在原地不敢動。
他們還直勾勾的盯著我,臉上沒有絲毫表情。
不對,這裏是夢境,隻要我醒來,就應該能從這裏離開。
不要怕……
他們一直不動我也不敢亂動。可是這麼長時間了還保持一樣姿勢,是不是他們,壓根沒看到我?
良久,我試著朝後倒退,腳尖後大跨,一步,兩步。
對方不動,我稍微鬆了口氣,繼續往後退。隨著距離越來越遠,我才有勇氣認真打量,發現他們臉上像抹了層臘,整張臉死灰死灰的。
我就算再後退,也隻能在這房間裏來回,唯一的路被他們擋著,雖然他們身體和門之間有一米多的距離足夠我出去。他們現在不動,可萬一我出去就發生變故了呢?
我還是不敢離開這房間。
我走了幾圈後膽大了點,往門檻邊上湊,腳尖不敢跨出去,就隔著門邊往外看,這才注意到,他們臉上哪是像抹了層臘,根本就是抹臘了!
更讓我覺得可怕的是,他們臉上的臘層毫無縫隙,像整張臉浸在蠟液裏再抬起來,還是睜著眼睛埋下去的,就連嘴巴鼻孔的地方,厚厚一層,都被毫無縫隙連接起來。
也就是說。這些人可是連呼吸都沒有!
那剛才那句話,究竟誰說的?
我一個一個打量,第一個是這樣,第二個也是,掃完第三個沒有任何異常,直到第四個,我才發現這個跟之前的不一樣。
他雖然臉上也蒙了層臘,可仔細一看,嘴巴中間有一條快要看不出的縫,和鼻孔處兩個細小的空。眼睛正中間有個指甲蓋大小的洞。
這麼看來,就他一個是活人,剛才說話的就是他?
隻從外貌上看,他跟其他三個沒有任何區別,他打扮成這個樣子就是為了跟其他三個看起來是同類吧,所以他剛才能指揮其他三個幫忙抬屍體?
其他三個看不見我,可他呢?
我這次試著抬腿往外麵跨步去試試看,總不能留在房間裏幹等著。等我左腳一步邁出去時,沒有動靜,再邁右腳出去,整個人全部站到屋外,哪知道出事了。
除了第四個活人外,其餘三個臉上糊著的蠟麵像迎麵潑了盆冷水,蠟液從額頭處溶開了,順著臉往下流。
雖然不知道這種情況是好是壞,我心生恐慌立馬拔腿就跑,可我跑到之前樹林的小道時又發現了問題。
這裏像鬼打牆一樣,我之前就沒跑上去,也就是說,我壓根沒地方可逃,還在這盲目亂竄,向上跑,向上跑還不是鬼打牆一樣跑不出去。
可這樣我也沒放棄希望,抬著灌了鉛的腿一直跑著,背後的蠟人不知道追來沒有,我不敢往後看,隱約記得之前滾哥提過,如果背後有髒東西在追我,千萬別往後看。
人有三盞火,肩膀上各有一盞,回次頭熄滅肩上那盞,到時候髒東西更容易貼進近來。
再大的好奇心我也不敢回頭啊,隻能拚了命的往上跑,跑著跑著就發現,自己這麼長時間一步也沒挪過,還在原地待著。
這次不得不回頭了,不光是好奇,我想預估危險究竟在什麼地方,哪知道一回頭,正對上那張還掛著臘的臉,卻是唯一一個五官有孔的。
是那個活人!
那張麻木的臉,陌生又熟悉,那一刻撞進我視線裏,各種情緒湧動,這個人我分明見過!
可是在哪什麼時候我全然不記得了,隻是對視這一眼,我像魔怔醒來,沒來得及重新看四周,手腕感覺一沉,我一回頭,對上陸凡的眼,他牽著我不由分說的跑起來,我渾身被汗泡漲了似的。
我迷茫的看著他:“陸凡我……”
“等等再說,先上車。”
記憶仿佛又重新拚湊到剛才逃跑的時候,陸凡壓根沒有叫我選擇左邊的路,我也沒有進過封門村。
隻剩逃亡。
可是就這麼湊巧,舒禦村長的臉突然貼到我右邊,我驚愕的猛拉一下再我左手邊的陸凡,他一眼看過來,立馬要繞過我,朝舒禦村長去。
我唯恐這是一次兩敗俱傷的打鬥,腦子突然飛速冒出個想法,竟一掌朝舒禦村長推去,我沒抱任何希望想法,隻是本能的想拉開跟他的距離。
哪知道我這一章舒禦村長避都不避,挨在胸口上,竟然猛烈的往後倒退了幾步!
我愕然的看著他的動作,再低頭看自己手掌,我能有這麼大力氣?
舒禦村長抬頭,那眼神裏充滿古怪,卻沒有半點驚愕,他早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