堯卓又解釋了一下昨晚發生的事情,王大媽在一邊還是不甘寂寞,“我說你們物業啊,真是能多管閑事,要不是你們阻止老張頭,他怎麼會後半夜的時候不放心,再去胡雨雙家。”

堯卓的目光在王大媽身上溜了一圈,沒搭理她,把胡雨雙家的事情也簡單的形容了一下。

張興邦的臉色實在是精彩極了,他如果早知道自己親爹能做出這麼恬不知恥的事情,他今天根本就不會過來。

而且這種乘人之危的事情,還能被這王大媽說成這樣……

王大媽沒看出張興邦的嫌惡,還往他跟前湊了湊,“興邦啊,我看你這穿戴,現在是發達了,賺了錢可別忘了我們這些老鄰居啊,而且你爸去世了,那房子就是你的了,一下子繼承了這麼多錢,你是不是得表示表示啊……”

這話聽的張興邦一陣惡心,他直接對著警察開口,“我還有事忙著,有需要出錢的地方給我打電話。”

轉頭又對堯卓開口,“麻煩堯經理把這房子賣了吧,需要我出手續的時候我出麵,賣的錢就給那個叫胡雨雙的小姑娘,就算對她的賠償。”

他不差這點錢,想著都惡心,給需要幫助的人最好。

堯卓點點頭,算是答應了,但王大媽一聽就不樂意了,“興邦你這是怎麼辦事呢,那胡雨雙可很可能是你殺父仇人,你不但不替你爸報仇,還把那麼大一棟房子給她,你是中了邪了吧?還是也看她長得漂亮,就迷了心竅了?”

張興邦看都沒看王大媽一眼,對著堯卓一點頭,“那就麻煩堯經理了,我先走了,有事兒電話聯係。”

他說完就想走,但王大媽哪裏會放過他,直接抓住了,“你怎麼能就這麼走了呢?”

張興邦回頭看著王大媽冷笑,“那我怎麼才能走?”

王大媽眉飛色舞,“興邦啊,不是王大媽非要管著你,實在是你那房子,真不能給胡雨雙那小蹄子啊!”

“那我應該給誰?”張興邦臉上嘲諷的笑容都掩藏不住了。

可王大媽也不知道是真看不出來,還是看出來也要裝看不出來,“當然是給我們這些老鄰居了啊,興邦,要說你小時候,王大媽可沒少照顧你吧,這遠親不如近鄰,你也聽說過吧,你發達了,可不能忘了王大媽啊!”

既然能一出手就給胡雨雙一個房子,那自己說什麼也不能比胡雨雙差了!

王大媽想著抓著張興邦衣服的手,就更加用力了,而且滿眼滿臉都是亢奮。

張興邦毫無顧忌的打掉了王大媽的手,“我的錢,寧可給街邊的乞丐,也不可能給你,你就別做夢了,而且別怪我說話不順耳,老太婆,命是天定,運在人為,你能活到這麼大年紀,已經是老天爺沒長眼了,再這麼作下去,死後十八層地獄你都爬不上去。”

王大媽被罵的一愣,這麼多年雖然和二期的鄰居也多有征戰,那些人罵的汙言穢語比這還難聽,但王大媽還是第一次被張興邦這樣的人指著鼻子罵——畢竟一般稍微有點文化素質的人,都懶得搭理她這種人。

王大媽這一恍惚,就給了張興邦離開的機會,等她反應過來想追上去作天作地的時候,張興邦已經上了車,隻留下一股濃鬱的汽車尾氣給她。

王大媽覺得自己最近真是諸事不順,於是實在忍無可忍,坐在地上就哭了起來,“老天爺啊,我這是做了什麼孽啊,一個一個的都糟蹋我啊,我的一片好心被當成了驢肝肺啊,反而是那些爛貨啊,一個過的比一個好啊!”

她一邊哭著一邊開始痛陳這幾天的遭遇,從小區的保安不給她讓號,到中醫館的大夫見錢眼開,從物業公司的仗勢欺人,到胡雨雙的狐媚不孝,一樁一件,簡直是全天下的人都對不起她了。

警察局的人已經徹底掃尾完成,直接離開了小區,根本沒功夫聽著老潑婦胡鬧,反而是二期的一些業主,圖看熱鬧和聽八卦,留下看著王大媽在那哭。

可王大媽的目標根本不是這些老鄰居,她的眼睛盯著的都是警察,就指望這些警察為她“主持公道”,此刻見警察離開,正準備在說辭裏加上一段警察都是狗眼看人低的哭腔,就聽留下的一個警察詢問堯卓,“能不能帶我去胡雨雙家一下,她父親昨天在警察局自殺了。”

本來可以電話通知的,但已經來了帝華小區,還是直接去一下比較好。

堯卓對胡海龍自殺的事情毫不吃驚,反而是王大媽立刻把眼淚鼻涕一甩,從地上跳了起來,“昨天小胡被你們帶走的時候,還是活蹦亂跳的,一宿的時間就死了,你們這些天殺的警察到底對他做了什麼啊!”

叫這些警察對自己不聞不問,今兒她就要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肯定是你們打小胡了,小胡這個人我們都是知道的啊,他怎麼會自殺,一定是你們用了什麼手段,你們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啊?是不是你們也和那個不孝的胡雨雙勾搭好了,小胡一死她就能繼承房產了,這會兒她又得了張老頭的房子,一定是她給了你們好處,你們這些天殺的東西哦,老天爺你睜睜眼吧,快把這些天打雷劈的玩意收了吧,我們這些小老百姓沒有過路了啊!”

王大媽一邊哭著一邊扯頭發撕衣服,弄的披頭散發衣衫不整的,這就吸引了更多的人駐足觀看。

王大媽那三角眼裏流露出奸計得逞的光芒,她一定要把事兒鬧大了,這樣才會有人花錢堵她的嘴。

想到這裏,她就鬧的更起勁了。

沈仁想過去懟王大媽兩句,但卻被堯卓拽住了手,“走吧,去胡雨雙家。”

那警察也在一邊開口,“別搭理她,越搭理她越起勁,這都是經驗之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