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救他的傷,吳滄海自然有把握,要知道小東山的馬長風,現在住在吳滄海家的胡仙兒,都是同一種情況,而且這小廝的傷比起那二人可要輕了許多。吳滄海手握培元散,自然能醫治他。不過到底醫不醫,吳滄海倒是有些許猶豫,畢竟培元散雖然能配製,但是各種藥物處理麻煩,購置不易,而且胡仙兒的傷還需要,吳滄海手頭並不多了,但要是讓吳滄海就此不救,他卻又做不出來,畢竟不說醫者仁心,自己開門做生意,有能力卻不作為,也不符合為商為人之道。
張老頭看吳滄海沉思並不言語,心頭一沉,剛剛升起的一點希望眼看又有可能破滅了。張老頭不甘心,怯生生的問道:“吳大夫,我兒真的沒救了麼?”
吳滄海聽到張老頭的聲音,從沉思中出來,看著張老頭那滿是皺紋的臉,吳滄海有些不忍,雖然吳滄海沒見過自己的父親,但在夢裏,吳滄海不知道有多少回夢到,雖然吳滄海努力著,但永遠也看不清夢中父親的臉,或許父親就和這張老頭一般,滿臉都是歲月留下的溝壑。
吳滄海沉吟道,“到也不是不能醫,隻是這藥很貴,我怕……”雖然同情這父子二人,不過天底下比起這二人可憐的人多了,吳滄海自然沒有虧本賣藥的道理。
張老頭一聽,來了精神,“大夫,錢不是問題,隻要能救我兒,你要什麼,都給你。”
那張長福還有些疑問,偷偷的拉了拉老爹的衣角,吳滄海如何看不到他的小動作,本想看著張老頭可憐,成本價賣藥給他的心也沒了,還是隨行就市吧。
吳滄海也不說話,賠元散這種藥自然不可能就放在醫館裏,吳滄海從隨身小包中拿出一個小瓷瓶,在張老頭和他兒子眼前晃了晃,“二十個白錢。”
“什麼,二十個白錢?你這大夫莫非是瘋了。”張老頭還沒啃聲,他兒子到時先從椅子上跳起來,那個速度之快,比健康人也要快很多。吳滄海白了這張長福一眼,沒有說話,說實話,他打心眼裏是不喜歡這個沒禮貌的年輕人。
張老頭一聽有些猶豫,說實話,他也拿不準麵前這個年輕人到底是真有本事還是個騙子,雖然官家對那些以行醫之名,為招搖撞騙之實的人也有打擊,但這樣的人不一樣還是大行其道麼。這二十個白錢,若有效果,也就罷了,若沒效果,那可如何是好,那可是他準備給兒子取媳婦用的呀。
張老頭咬咬牙,“吳大夫若你這藥真能有用,二十個白錢就二十個白錢。”張長福在一邊聽了急了,“爹,你瘋了,他明顯就是騙錢的,你怎麼能信他。”
吳滄海心中雖然生氣,但並不發作,隻是不屑一顧冷笑一下,他實在不明白這個年輕人怎麼這麼不會來事,就是你這樣想,也不能當麵就這麼說呀。
吳滄海又取出一個小勺,那小勺形式如平時吃飯用的勺子一樣,但卻小了很多,如挖耳勺一般大小。“二十個白錢一勺,一次一勺,估計一兩次是不會好的,有可能要五六次。”
張長福雙目噴火,說了個“你……”,而後就說不出話來。這個騙子實在可恨,居然明目張膽行騙,他實在搞不明白自己這糊塗老爹,怎麼就能信了呢?
吳滄海將小瓷瓶放在桌案上,並不出聲,也不看這二人。張長福一會看看吳滄海,一會看看自己老爹,氣鼓鼓的,卻又不知道怎麼辦,而張老頭陷入深思,手搓著下巴的胡茬,一時拿不定主意。
說實話,若是在普通的旁觀者看來,吳滄海確實有行騙的嫌隙,即使他的藥有用,也有趁機漫天要價的感覺,但其實吳滄海並沒有坑這父子二人。雖然對這老頭的兒子有些不滿,但吳滄海也大體能理解。要知道,劉積善的兒子劉義海在京都買的藥神的回春丹,一小丸,也就相當於吳滄海這一小勺,據他所將可是要好幾百個白錢的。同樣的藥效,或許吳滄海的藥更好些,畢竟是新藥,隻要二十個白錢,實在是太劃算了。當然這些吳滄海不可能對這二人講,一切都看這二人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