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滄海吃過飯就急急匆匆往報館去,早上陳數派人通知吳滄海,行醫牌證已經辦好,上吳徐懷就會送來。吳滄海等不及陳數晚上送來,在家無事可幹是日子正的是不好過,能刻的版,能製備的藥物都弄好了,人閑下了,日子過的分外漫長。
到了報館,沒多久徐懷就來了,見吳滄海在那等候,徐懷笑著說:“吳先生,徐某人不辱使命,牌證辦好了,醫館開張可要通知我呀。”說著從褡褳裏去出薄薄的一張紙。,吳滄海接過來,見上麵聊聊數語,不過行醫人姓名,年紀,體貌特征,以及太醫院的印章。收到這紙,吳滄海不知道的該高興還是無奈,沒想到憑借真才實學得不到的牌證,居然自己不用露麵就到手了。雖然吳滄海的心情複雜,但徐懷的人情吳滄海還是要感謝的,“沒問題,醫館開張,一定請徐先生喝一杯。滄海先謝過徐老板,待宴請徐老板是再謝。”
徐懷笑嗬嗬的寒暄,吳滄海請不請喝酒都是小事,能讓一位大力士欠份人情,這才是大事,雖然在這京都中,大力士不算少,但如此年輕的大力士卻也不太多,大多是那些傳承久遠的大家族。誰能說吳滄海不會成為天力士能,想想能交好一位天力士,那是什麼樣的,徐懷根本不敢想。相比較而言,區區的一個行醫牌證而已,不過花些錢的事情罷了。
陳數見吳滄海終於拿到行醫牌證也很高興,拉著吳滄海到報館商量以後醫館如何布局。報館的很多人都已經遷到別處了,顯得空了不少,陳數打算將隔出一半給吳滄海做醫館用,還規劃哪裏擺藥櫃,做什麼裝飾。吳滄海雖然會看病,但如何開一家醫館卻一竅不通,雖然徐懷在邊上也給了不少建議,講了不少道理,但還是弄的吳滄海一頭霧水。
“停,停,陳兄弟,徐老板,你們講的這些我都不明白,滄海並不是想開一家很大的醫館,又是賣藥,又是雇傭學徒的,我隻是想有個地方實踐自己的醫術,並不想將精力放到醫館的經營中,如此滄海哪裏還有時間專研醫道呀。”吳滄海打斷二人,說道。
其實,陳數和徐懷從內心深處,也不希望吳滄海把大量的時間花在看病上。陳數知道,隻要如今在市麵上炙手可熱的“白茫茫”版書能夠大量上市,那錢就會像流水一樣來,這可比一個個看病來的快多了,雖然現在刻版需求量少,但以後會越來越多的。二徐懷的想法卻是,吳滄海作為一個大有可為的年輕大力士,隻要把精力放在提高修為上,早日達到天力士,什麼生意不好做,錢還是問題麼。
陳徐二人對視一下,都從對方眼裏看到笑意。陳數問道:“那吳兄弟是想開家什麼樣的醫館?”
“我隻要有張桌案,有個病床就好,藥櫃什麼的大可不必,有些簡單的櫃櫥放些藥就行,我的藥大多做成丸劑,散劑,膏劑什麼的,用原藥的,大可開了處方,讓病人到別家藥房取買就是了。”吳滄海將心裏的想法說出來。
“這個太好辦了。”陳數指著裏麵的一間屋子說道,“就在這裏間安個病床,再在這大廳裏支張桌案,也不用與報館隔開,有什麼事情報館的夥計也能幫忙招呼,吳兄弟也方便管理報館,沒病人的時候,吳兄弟可以在裏間刻版,這樣兩不耽誤。可好?”
“很好,這樣最好,簡簡單單的,沒那麼麻煩。”吳滄海答道。
“那好,這弄起來很簡單,眼看馬上就要到五月了,就五月一日開張可好?”陳數問道。
吳滄海點了點頭,算算也就幾天時間,憋了這麼許多時日,終於又要開始給人看病了,吳滄海心情極好。由於吳滄海的醫館並不準備大張旗鼓的搞個儀式,所以擇日不如撞日,吳滄海請徐懷,陳數吃酒,二人欣然接受。心情好,三人開懷暢飲不提。
雜事都由陳數完成,到了五月一日這天,吳滄海的醫館就在西源新刊內開業了。醫館並無招牌,隻在門口掛了個醫館的幌子,由於前幾日陳數就在自家報上做了廣告,到也有些人來,不過總的來說,看病的人不多不少。吳滄海已經不像剛剛來京都那般囊中羞澀,報館的收入,比鬥得的錢都還有不少,他又不是一個愛錢的人,所以也不在意。
印書的生意,陳數終於從報館裏分了出來,雖然吳滄海不是太願意,但在陳數的一再堅持下,滄海印書局成立了。現在的店裏掛了兩個招牌,一個是“滄海印書局”,一個是“西源新刊”,和印書的生意相比,報館可以說是可有可無,不過報館是劉伯的心血,自然沒有停刊的道理。如此一來,報館,印書局,醫館,公用一個大門,外人看的或許有些不倫不類,但運轉起來,卻也相安無事。
氣溫已經一天天升了起來,吳滄海看看屋內掛的銅鍾,時間快到十二點了。這個銅鍾還是陳數托人買來了,花了不少錢,吳滄海初時還罵陳數是個敗家子,隻是為了看個時間就花了幾十個白錢,但當他看銅鍾時,吳滄海就喜歡的不得了,這個銅鍾可比燃香計時準多了,對吳滄海製備藥物很有幫助。吳滄海央求陳數再給弄一個放在家裏,陳數最後花了一百個白錢,卻弄了個小的,聽陳數說,這小的叫懷表,做工比起那個掛在店裏的銅鍾要精密的多。雖然吳滄海有些肉疼,但這個小東西確實精致的很,他頗為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