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契。”吳滄海平靜的說。
“哦”。劉伯,陳數,二人倒吸一口涼氣,對視一下,“吳兄弟怎麼會簽生死契,隻有公擂才會簽那生死契,尋常簽普通契約好了,這生死契,一人可以將另一人打死,除非優勢一方主動放棄殺人,才會由選武司人裁定誰人輸贏。吳兄弟莫非要殺了胡仙兒?”
“那到不會,將他打倒就行了,要他性命作甚。”吳滄海答道。
“隻是吳兄弟這麼想,但不知道胡仙兒他會不會手下留情。”劉伯言語中有深深的憂慮,一人留手,一人拚命,結果很多時候是好心人吃虧。
“我還有個疑問,怎麼我還沒回來,這比鬥的事情你們就知道了?”吳滄海問道。
劉伯看看陳數,陳數有些不好意思,對劉伯說:“我隻是去看看,可沒有賭。我爹死在這條路上,我是絕對不會賭的。”陳數見劉伯沒有說話,接著說道:“我是從賭坊的牌子上看到的,上麵有吳兄弟的名字,還有賠率。”
“哦,這賭坊的消息這麼快。那賠率是多少?”吳滄海驚訝的問道。
陳數看看劉伯,見劉伯麵無表情,說道:“買吳兄弟勝一賠六,買胡仙兒勝,一賠一,這是買勝負。買生死的還有。”
“是多少?”
“買吳兄弟死是一賠一,吳兄弟生是一賠十,還有……”陳數看劉伯的臉色有些不悅,沒敢繼續說下去。
吳滄海心中一片淒涼,原以為自己堅持原則的事情,並原意為之讓生命冒險,但在旁人的眼裏居然是場遊戲,而且還可以變成一場賭局,而自己就好像那色盅裏的色子,成了一件玩具。吳滄海沉默好一會,劉伯陳數看著吳滄海,不知道為何剛剛還自信滿滿的吳滄海為什麼委頓下來。二人不好多說話,屋內一片寂靜。
吳滄海突然狠狠的說道:“那好,陳兄弟,你幫我買生。”
二人沉靜這麼一會,沒想到等來的是這樣一句話,陳數咽了咽口水,“買多少?”
吳滄海挺起腰杆,對劉伯說,“劉伯,我的錢不多,你能不能借給我些?”
“多少?”劉伯問道。
“二十個白錢吧。”吳滄海不知道買多少合適,隨便一說。
劉伯想了想,說道,“這比鬥是吳兄弟用命來搏,雖然吳兄弟有把握,單凡事都不好打包票,對吳兄弟的修為知道的就我和陳數了,陳數是不會去賭的,你說呢,陳數?”劉伯說到最後看著陳數,陳數在劉伯的目光下低下了頭,嘀咕道,“劉伯,我就那一回,自從你告訴我爹是怎麼死的以後,我都沒有賭過,我也發過誓,再也不賭,我陳數雖然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人物,但也知道說話算話的道理。”
劉伯沒有說話,隻是微微的點了點頭,接著說,“我這報館本來要賣四百個白錢,這樣,我拚湊一下可以弄到五十個白錢,都借給你,等你贏了錢,我就將報館賣給你,我就可以回鄉下養老去了。”
吳滄海聽完跨步上前拉著劉伯的手,看著他,久久說不出話來。劉伯看著吳滄海低聲說到,“或許你不明白我為何要幫你,為何要將報館賣與你。在你身上我好像看到年輕時的我,我相信報館在你手裏,才能發揮它的價值,而不僅僅是門生意。”劉伯深深歎口氣,接著說,“老了。隻希望以後的報館別印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這一點,你能記住就好。”
吳滄海沒有說話,重重的點點頭,劉伯說了句“我去取錢。”就走了。
陳數看著吳滄海頗有深意的說,“今天我算是明白劉伯為什麼這麼看好你,為什麼偏偏要將報館賣給你,你和他確實有很多一樣的地方。”
吳滄海沒有去管自己和劉伯有什麼地方一樣,他取出錢袋,想想又放回去,說道,“我雖然沒賭過,但在鄉下行醫時也見過因為賭而家破人亡的,所以劉伯說的話我讚成,賭是搏運氣,我這靠的是實力,不算賭。”陳數不明白吳滄海說這些何意,隻等吳滄海往下說,“所以我才要在自己身上下注,那些人想把我當玩具,我這個玩具就在他們身上哪怕咬不下塊肉,也要叮他一口血。我自己還有大約十個白錢,你可願意再借我些,我按一賠十還你。”吳滄海說話時眼睛盯著牆,仿佛牆裏就藏著一個人,在操縱這賭局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