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章節 第114章(2 / 3)

顧明橋明白他的好意,也就乖巧的把手放了進去。

韓紹宇到來的時候,顧明橋和嚴朗已經坐了一會兒了。今天來的人還不少,小型的宴會廳內人來人往,而是大多是都是單身貴族,甚至很多都是司法界響當當的人物。

要問嚴朗一個商人為什麼會跟司法的人混在一起呢?而且又在這群人中間那麼吃得開呢?主要是因為他心中的那個人的緣故。

顧明橋不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麼讓嚴朗心愛的女子遠走他鄉,而且一去十多年也不曾回來。可是嚴朗那麼好的男人如果不是因為不可原諒的錯誤,事情也許還有轉圜的餘地吧。顧明橋隻知道那個女孩以前是讀法律的,嚴朗想也許有一天她會走司法這條路,所以努力在這個方向上拓展自己的人脈。

顧明橋也不知道以後的事情會怎麼樣,嚴朗會怎麼樣,可是對於他執著而堅定的信念,她深深的祝福。

嚴朗對她嗬護備至。在外人眼中,他們儼然登對的情侶。

韓紹宇進門的時候就看到嚴朗正將一碟裝好的食物遞給顧明橋。她坐在他的對麵,笑容燦爛。

當然,像韓紹宇這樣的人走到哪裏都會成為焦點。何況還是一張生麵孔。而當主辦人將韓紹宇介紹給眾人的時候,全場鴉雀無聲了。

說話的是一個二十七八歲的男子,西裝革履,喝了酒的緣故,臉有點紅,可是口齒清晰口若懸河的模樣真不愧律師界的領頭羊。隻聽他對眾人說:“這就是我們北京市最年輕的檢察長了。”

一石激起千層浪。

就連顧明橋,也微微皺起了眉頭。

介紹的男人是老檢察長的親外甥,也許是因為喝高了的緣故,所以有點肆無忌憚了。感受到眾人的目光,韓紹宇便有點不悅了。他後悔,實在不應該來的。

可是人情難卻,又不好馬上走人,何況,嚴朗還幫顧明橋擦了嘴巴。她似乎根本沒有聽到這邊的動靜,俯下頭,低聲與嚴朗說著什麼。

韓紹宇不著痕跡的揮開那個男人的手,找了個僻靜的角落坐下來。似乎是與顧明橋他們遙遙相望。

有年輕的女孩子鼓起勇氣紅著臉上來搭訕,可是一走到他的跟前,看到他的眼神,好不容易積聚的勇氣便如泄了氣的皮球似地霎時一瀉千裏。

顧明橋告訴自己隻是在隨便看看而已,卻總是看到韓紹宇的跟前圍攏著很多的女孩子,她們一臉嬌羞,欲說還羞的樣子分明就像是情竇初開的模樣。

她的心微微一抽,有點痛。又故作明快的與身邊的嚴朗交談。

嚴朗將一切看在眼裏。不動聲色的握了握顧明橋的手。顧明橋回以一個淡淡的微笑,再也沒有所謂的四處張望。

終於有一個女人鼓起勇氣向韓紹宇搭訕,成熟美麗的外表,溫柔婉轉的聲音讓她看起來風姿綽約。可是她卻自我介紹說是一名公安幹警。

這樣的身份終於讓韓紹宇給了她一個正眼。女子粲然一笑,倒是那笑容看起來有幾分豪氣幾分英姿,她在他的身邊坐下來,讓韓紹宇幫她擋了擋,自己則揉捏著發酸的小腿肚,用隻有韓紹宇才能聽到的聲音說:“真是累死我了,幫我擋著點啊,謝謝你了。”

韓紹宇倒有點不確定起來,不過出於禮貌,還是道:“不客氣。”難道這個女人朝她搭訕的目的隻是為了這個?不是韓紹宇自我感覺良好,隻是被剛才那個主辦人一鬧,人人都知道他的身份,無形之中已經隔了一層距離,有的是因為崇拜,而有的,隻是想著要巴結了。

女人揉了一會兒,好點了,就開始仔細打量起韓紹宇:“你也很無聊是不是?”她的眼睛晶晶亮亮的,眼底有狡黠的光芒,與她的外表實在不相符合。

她似乎看出了韓紹宇的心思,卻很是豪爽的說:“這有什麼,警察還都要臥底呢,像我這樣的三百六十行起碼演過三百行了吧。”所以是裝什麼像什麼。

她的爽朗明快讓人想起另一個女子來。曾經的她,也是這麼暢快不拘小節吧。

韓紹宇話不多,倒是很給麵子的都給了點反應,也許是因為似曾相識的感覺,又或者這個女孩直接的不讓人討厭。

她休息夠了,也有點厭煩了,索性對他說:“要不,我們走吧?”

韓紹宇挑挑眉,女孩立刻擺手:“哎,你可別想歪了,對了,先自我介紹下,我叫劉爽。我的意思是反正呆著也是無聊,不如先閃了啊。我們湊對好了,人家也不會有意見。”

劉爽?人如其名。韓紹宇垂下眼眸,再次抬頭朝那邊看了看,卻意外的發現嚴朗和顧明橋的身影已經不見。

韓紹宇的眉頭堆成了小山。

顧明橋站在外邊的花園裏吹風。裏麵窒悶的氣息讓人心煩意亂,脫去光鮮亮麗的偽裝,他們不過是一群普通的平凡人,有著愛恨嗔癡,有著各種各樣的欲望與貪念。

嚴朗倚著一邊的石柱站立,顧明橋抬頭看夜空,秋高氣爽,月明星稀,可是那些星星又無一不是高而遠。

顧明橋拉了拉身上的披肩,感覺有點冷了。嚴朗轉身,目光閃了閃。便湊近顧明橋,嚴朗很高大,將顧明橋的身形完全擋在胸前。

他低頭,神態自若的問:“很冷?”

顧明橋不知道為何嚴朗突然靠的那麼近,可是嚴朗又將手放在她的腰上,動彈不得。長久以來的默契讓她能清楚的明白他任何一個動作任何一個眼神意味的意思。所以沒有動。

很久,嚴朗才放開她,再回頭的時候,那個人影已經不見。顧明橋雖然知道他別有深意,可具體什麼意思還是沒辦法靠眉目傳情猜出來,所以嚴朗主動開口解釋說:“哦,剛才我看到韓紹宇站在那邊。”

顧明橋愣了愣,立刻朝那邊看去。

嚴朗卻抱胸說:“好了,別看了,人早就走了。”

顧明橋瞪了他一眼,嚴朗很是無辜的咧嘴笑:“乖,我們進去吧。”

他們進去的時候,氣氛已經逐漸走向了高潮。因為他們在舉行拚酒比賽。台麵上放著一個紅色的小箱子。每個人都上前抽取一次,如果抽到的是黃色的乒乓球,就必須下場參加比賽,白色的則代表安全。

既興奮又讓人害怕。

往往男的抽到黃色的都很高興,女的則是一臉慘白,抽到白色的又相反。剛好新一輪的比賽結束。兩個抽到黃球的人都喝趴下了。

眾人鼓掌大笑。還有幾個人沒參加的,就被推上了場,當然包括顧明橋和嚴朗,還有劉爽和顧明橋。

劉爽是一個很玩得開的女孩子,可是酒量不行。當然,她抱著僥幸的心裏覺得這個很刺激,自己又不會那麼倒黴被抽到,所以,很是豪氣的說:“我先來。”

人啊,就是不能永遠這麼自信。當她看到自己摸出來的是一個黃球時,恨不得抽自己一個嘴巴子。隻差沒有立刻垮下臉。

韓紹宇倒是運氣不錯,白色的球,安全。

輪到嚴朗時運氣也不差。其他人都是白的。隻剩下顧明橋了。劉爽開始暗自祈禱要是她抽的也是白球,這酒就沒法喝了吧。當然,她也沒有任何逃跑的打算,丟盔卸甲也不能丟了人民警察的臉!

顧明橋在眾人屏息期待的目光中,將手心展開,黃球。

劉爽有點傻眼。顧明橋倒是沒什麼。因為她想喝酒。不過嚴朗很快便接過了她手中的黃球:“這樣吧,我代替她喝,不知道大家有沒有意見?”

英雄救美,群情激動,焉有不同意的道理。

劉爽咧了咧嘴,看著嚴朗,又看看自己手中的黃球,眼一閉心一狠,正要應戰,手上的黃球卻被人奪了去。

竟然是韓紹宇。隻見他們的檢察長不動如山的說:“那我代替她喝吧。”

他看著嚴朗的目光清冽寒冷。隱隱透著一股殺氣。

顧明橋微微皺眉,嚴朗倒是大方的說:“好啊,那來吧。”

後麵的事情不用描述也能想象得到。

韓紹宇和嚴朗站在桌子的兩端,前麵都放著大堆大堆的酒,從啤酒到紅酒再到白酒,應有盡有。他們目不轉睛的注視著對方,一杯接一杯的喝。

顧明橋有點擔心的站在嚴朗的身邊,好幾次提醒他說:“嚴朗,夠了,別喝了。”

劉爽也是,看著心驚肉跳,可是旁邊的人卻蠢蠢欲動,透著一股子興奮。

將最後一滴白酒喝下肚的時候,韓紹宇完全是靠一股意誌力在支撐著他,跟前的人耳邊的話似乎都看不到聽不到了,胃裏火燒火燎的疼,肚子漲得難受,可是眼神卻是一如先前的清明。

這就是他的本事。酒喝得越多,看起來越清醒。

顧明橋急得跺腳,去奪嚴朗手中的酒杯,可是都沒有成功。不過嚴朗看起來比韓紹宇糟糕,因為他的臉紅了,好在酒品不錯,還有一絲意識,所以沒出洋相。

那到底是誰勝呢?沒有結果。看他們這樣下去真的要出大事了,所以有人就說打成了平手。韓紹宇不滿意這樣的結果,又端起旁邊的杯子喝了一杯。

意思不言而喻。

嚴朗抬頭看他,朝他豎起大拇指,意思是你贏了。

顧明橋急著送他回去,嚴朗一個踉蹌,差點摔倒,顧明橋架不住他,隻好叫旁邊的人幫忙。嚴朗則順勢脫離了顧明橋,叫他們開車送他回去。

然後又聽到身後傳來咚的一聲,她一回頭,就看到韓紹宇一頭撞在了門柱上。

他到底還是失態了。

正在開車的嚴朗接到顧明橋的電話時,剛好吃住一個紅燈,顧明橋的聲音已經在那邊響了起來:“嚴朗,你在哪裏,過來接我下吧。”她有點頭疼的說。聲音卻是清清冽冽的。

嚴朗挑了挑眉,不動聲色的問:“你現在在哪裏。”

顧明橋報上了地址,很快又說:“等等,是你自己開的車?”

嚴朗點頭。

顧明橋撇了撇嘴:“酒駕。”

他在那邊嗬嗬的笑起來:“這點酒我還不放在眼裏。”

顧明遠咬牙:“那我是不是應該謝謝你的好心啊。”

嚴朗聽出她聲音裏的不悅,倒沒有幾分害怕,不過也沒有點頭:“不是的,明橋,我隻是覺得有些事情你不努力往前走就會退步了,你明白嗎?”

顧明橋沉默。嚴朗繼續在那邊說:“好了,你在那裏等我,我馬上過去接你。”

此時的顧明橋正站在韓紹宇居住的軍屬大院的大門口。這裏戒備森嚴,固若金湯。她將韓紹宇送進去之後沒有一刻停留直接走了出去。他就躺在床上,連衣服鞋子都沒有脫。

大院的門口有兩盞明亮的路燈。門口還站著兩個衛兵。顧明橋怔怔的站在那裏,心卻跟著泛疼起來。

可是韓紹宇不喜歡她有什麼辦法呢。她學不來別的女人的哭哭啼啼死纏爛打。她寧願活的有尊嚴有驕傲一點。所以她不敢放任自己停留下去。

不過就在這時,前麵不遠處傳來汽車燈光的照射,她有點不舒服的眯起了眼睛,離得近了,她才看清楚是一輛墨綠色的軍車。牌照倒是挺低調的,所以猜不出來人的身份。

就見門口的衛兵立刻站直了身體行了個軍禮,打開大門,放行。

顧明橋往旁邊站了站,地理位置的特殊性決定了出入這裏的人各個不容小覷。而她不願攀權附貴,隻希望落得清淨。

車子經過她身邊,她放下手,打算走的遠點,誰知道那車子卻停了,車窗被搖下,探出一張陌生而滄桑的臉來,朝她喊:“請問是顧明橋小姐嗎?”

顧明橋聽到聲音,停住了腳步,就看到那個正探頭叫她又跟客氣打招呼的人:“我是,不過請問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