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雷指的凝練,至少需要上萬次的反複練習,這對於玄氣和血脈的要求極強。
玄氣不夠充溢,雷指就無法凝聚成形,而血脈品級太低,修煉雷指,就可能將身體累垮。
在修煉小荒蕪雷經之時,自身血脈和玄氣,都有著極強的消耗。血脈倒是不要緊,青銅雷鎖中還儲存著一些,可玄氣就不同了,畢竟他的玄氣強歸強,遲早有耗盡的一刻,而他身上所剩丹藥不多,都是從秦嵐及其手下那裏搜來的。
殘夜,月色朦朧,山風呼嘯。
“凝!”
木屋內,方牧汗流浹背,突然間掌心猛一彎曲,強勁的玄氣破體而出,帶著絲絲的雷意,在他麵前形成了一根雷指。
經過千萬次的錘煉,這根雷指,已經有著兒臂大小,通體都是由青色雷電凝成,閃爍著雷光,一股重如山嶽的氣勢,在其中滾滾奔騰。
雷指不但是實體,而且極為穩固,很顯然是達到了第一根雷指所能達到的極致。
凝練成功!
不過,修煉第一根雷指付出的代價也不小,儲存在青銅雷鎖中的剩餘胎陽石氣血能量以及他手頭的丹藥,全部用完。
“看看這雷指有什麼威力!”方牧悄悄地跑出房間,來到一處堆滿高大岩石的空曠區。
隨著玄氣散入肢骸,方牧通體發出明亮的淡淡雷光,在這雷光之外,一根巨指陡然形成。
在雷指力量的撕扯之下,四周空間開始扭曲,大地劇烈晃動,裂開一條條溝壑,一片破碎。
“破!”
方牧的手掌重重地甩了出去,隨之那根雷指也是猛然撞在了不遠處的一塊大磐石上。耀眼的雷光發著淒厲的雷鳴,與磐石相交接。
轟!
磅礴的雷指生生將幾人高的磐石轟成了石粉,而石粉中還有著雷意激蕩,頃刻又是燃燒起來,變成焦土。
盯著那些深黑的殘渣良久,方牧才如釋重負地吐了口氣,咧開嘴笑道:“小荒蕪雷經不愧是上品靈級武學,才第一根雷指,就有這種威能,看來我要再接再厲了。到時候,看秦嘯能拿我怎麼樣!”
兩天時光匆匆而逝,方牧隻有深夜才回家,白天都藏在山洞中借助胎陽石修煉,搞的很神秘。
他的血脈,就像一隻饕餮,短短時間已經將十分之一的胎陽石礦變成了廢石頭。
而且,雷源血脈,隱隱的也有了要升級到三品的趨勢。隻是他現在吸收的胎陽石氣血能量,大多用在了修煉小荒蕪雷經上,才暫時延遲了血脈的升級進程。
經過長時間的反複練習,方牧現在已經能熟練地駕馭青銅巨門了,不僅出入黑暗雷帝空間非常輕鬆,甚至可以用玄氣來激發青銅巨門的空間力量,發揮其次元空間鎖的效用,把整個胎陽石礦脈,都鑿碎給裝了進去。
黎明,天剛破曉,東方魚肚發白。
一行人整裝待發,準備趕往方府。半個時辰前,方檀就趕到了這裏,還穿著驪宵門的白色武袍,顯得精神抖擻,古靈精怪。
“少爺,我們出發吧!”蕭涼擦拭完一口黑色重劍,將其裹好,背在肩上,道。
“是啊!走吧,我爹可能已經到方府了,我要讓他知道他兒子我也成為煉氣士了。就是,牧哥,這次你可要遭殃了。不論是秦白兩家還是方家,都肯定不會放過你。”周雄神情冷峻地盯著方牧,見他麵色死寂,毫無波瀾,更加擔憂。
呂氏什麼都沒帶,隻在身上藏著那座祖石像,緊緊握著,好像是手握著方牧的性命,生怕一不小心鬆手,就會讓兒子送命一樣。
“有我在,我不會讓任何人欺負哥哥的,再說了,哥哥現在練成了莽牛大崩拳,一般的武者根本傷害不了他。”
車轔轔,馬蕭蕭。
五六名身穿布衣的方家精壯仆役,牽來了幾匹寶馬,還有一輛說不上華美,倒還算精致的馬車。
呂氏和方檀走上馬車,方牧隻身在前開路,蕭涼等人全在車後護航。因為驪宵山附近山匪橫行,很不太平,所以他們也不敢有分毫的疏鬆大意。
一路上風平浪靜,回到方府時,已是深夜。
此時,方府一間豪華的議事大廳中。
“哼!小雜種,膽大包天!方霸教子不嚴,才讓方牧闖下了這彌天大禍。現在他一死了之,卻把麻煩丟給了我們,看郡主府和白家上門,我們可怎麼應對。”
一名穿著黑色繡有虎蟒的大錦袍,神情獰惡的中年男人,狠狠地將手中的茶盞摔成粉碎,氣衝衝地道。
這個中年男人,名叫方青,是方霸的三弟。方牧上輩兒的方家成員共有十二人,方通為長,方霸為次,方青則排行第三。
“老三,話倒不能這麼說,人非聖賢,孰能無過,牧兒也是一時糊塗,才釀成大禍,就當是買了個教訓吧,我們也不過才損失十顆暴氣丹而已。”
在方青身旁,一名黑袍黑臉,方口闊眼的中年男子揮手示意方青息怒,同時目光投向桌案上十隻裝有暴氣丹的白色玉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