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赫怒目圓睜,雙腳狠踢馬肚,受驚的烈馬獸隨即怒奔起來,在地麵上踏出一個個深凹的蹄印。
憑借著這般衝勁,李赫揮舞著銀槍朝方牧刺了過去。
槍如遊龍,在半空衍化出一條條銀龍似的虛影,寒光點點。這些虛影,不久又陡然凝聚,成為一條嗜血的銀蛇,眨眼就刺到了方牧咽喉前半寸的地方。
上品氣級武學,九龍歸一槍!
麵對著虛實交錯,閃爍不定的槍影翻滾卷蕩,氣勢如虹,方牧嘴角微斜,與此同時雙拳卻是悄然緊握。在這般如潮攻勢之下,他身形猛然橫掠而出,如莽牛奔襲,躲避過點點寒槍,刹那間便來到李赫馬下。
“莽牛開山崩!”
砰!
一拳,似莽牛鑽腹,打得李赫筋骨盡斷,整個腹腔都扭曲變形,開山撼嶽般的雄勁力量,將其重重轟飛出去,撞在巨樹樹幹之上,又狠狠掉落在地。
“你不是隻有五品血脈麼,還是煉骨期的廢物,怎麼可能打倒我……不可能……”
李赫臉龐上洋溢著不可思議的神色,雙腿蠕動著想要爬起來。可是,隨即他卻張口一吐,一股濃濃的鮮血噴濺出來,然後眼珠一番,昏死過去。
眼前這一幕,讓張朝也都是觸目驚心,那血肉橫飛的場麵,一時間居然將他震懾得不敢輕舉妄動。
他也是不明白,郡主告訴過他,方牧就是一個五品血脈的煉骨期廢物,不堪一擊,現在怎麼就一拳能把李赫打倒?
“好個小雜種,好狠的手段,算你運氣好,可碰到我,那你就隻有下地獄的份兒!”
張朝也是掄舞著玉寒槍,從馬背上高高躍起,淩空一翻,單手握槍猛刺下來。
嗡!
玉寒槍,發出著尖銳的金屬鏗鳴,一波波寒氣蕩射出來,槍尖帶著撲麵的寒意,刺向了方牧的頭頂。
“想殺我?那我就先讓你死!”
方牧一聲冷哼,身形彈地而起,居然直接是抓向那杆玉寒槍。
冷咧的寒氣擦著方牧的衣袍直刺下去,方牧左臂一震,一股剛猛的勁道生生把玉寒槍給擊飛出去。隨即,他腳尖抵住張朝小腹,一拳又是打在了他腹腔之上。
“啊……莽牛大崩拳?你怎麼可能修煉這門武學?絕對不可能!我是四品血脈的暴體期的武者,除非麵對煉氣士,否則我決不會輸……”
“想殺我?不光是你們,就連秦嵐,想要殺我,也得把命留下來!要怪隻能怪你們兩條狗跟錯了主子!”
這一拳,沒有任何的留情,勁猛十足。張朝中拳之後,直飛出了五六丈,身上的重鎧被打得支離破碎,全身的骨節經脈,盡數破碎,歇斯底裏地吼了一句之後,便一命嗚呼。
方牧神情冷峻地在兩人身上搜刮一番,最後收獲還算不差,十顆氣級丹,幾種氣級的藥草。
“郡主府果然財大氣粗,連小小的武統領都這麼殷實,還會差一顆暴氣丹?分明是借題發揮,可惡……那天見我在血脈測試中出了風頭,秦嵐那臭女人居然又搞起了這一套,真是該死!娘……
糟糕,莫非我娘來這兒,跟秦嵐有關?不好……”
在將兩個武統領的屍身丟到山澗中後,方牧突然心念一動,急忙騎上一頭烈馬獸,朝前方疾奔而去。
驪宵門,一間豪華的石舍內,珠光寶氣,富麗堂皇,瑞獸吐著幽幽清香。
午後的陽光斜照在柔軟的藤椅上,秦嵐慵懶地半合著眼,水蛇般扭擺著的身體上,白皙的肌膚泛著瑩潤光澤,烏黑的長發瀑布般垂著。
在秦嵐對麵的桃木桌上,白慕元身背靈劍,神色則是顯得有些凝重。
“怎麼那兩人去了半天,還不回來,莫非出事了?”白慕元口中所說,就是那兩名葬身後山的武統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