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果然是發生了什麼事了!
魏芳眉頭微皺,看向柳嵐的目光中帶著幾分探究。
“柳尚書這是怎麼了,竟然在談論如此大事之時走神,若是身體不適,還是盡快找大夫來看看,免得症狀日益惡化,不能再皇上效力了啊!”
大司馬陳傅程陰陽怪氣地說了這麼一句,但柳嵐卻仿佛沒有聽到似的,隻是沉默著沒有還嘴。
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陳傅程和身旁的刑部尚書交換了一個眼神,都看到了對方眼底的驚訝之色。
柳嵐平時素來強勢,今天難不成真受了什麼刺激了?
半晌,隻見柳嵐手指漸漸地握了起來,目光也由方才的渙散迷茫,漸漸變得堅定起來。
不就是一個男人嗎,都已經對她冷淡三年了,又何必再報什麼希望。
隻不過她從前以為姬啟對自己冷淡,隻不過是因為她是個“男人”,現在看來,隻怕並非如此了。
不過柳嵐也不是會被輕易打倒的,她明白自己現在處在這個位置上,絕對容不得半點的馬虎,否則一個不小心,就會被人啃得連骨頭渣都不剩。
“我看今天恐怕也討論不出什麼所以然來了,大將軍不妨把自己的建議上呈皇上,讓他定奪吧。”
略帶嘲諷地瞥了柳嵐一眼,陳傅程開口道。
“這……”
霍青有些猶豫,眼看著柳嵐的狀態的確不好,而戰事延誤不得,隻不過如果他直接越過柳嵐去,是不是也不太合適?況且陳傅程他們也未必就安了什麼好心思,這是在接著他的手,給柳嵐一個下馬威呢!
“調藩王的軍隊前去征討戎狄!”
正猶豫間,卻隻聽柳嵐突然開口了。
“什麼?”
“說得容易,那些藩王一個個心裏也都精明著呢,又有幾個人會真的把自己的老本都拿出來去打戎狄?”
見柳嵐突然恢複了精神,陳傅程愣了一下,隨即有些不屑地輕嗤道。
“這一點的確不得不考慮,各個藩王的封地之中雖然的確有不少私兵,但是卻不見得有幾個願意去費力不討好地與百年都沒啃下來的戎狄作對。”
霍青沉吟片刻,照實說道。
柳嵐冷笑一聲,神色中帶著幾分詭異。
“清河王不是剛剛嫁了女兒進宮嗎,要他出兵他拿不出來,出錢總是可以的吧,諸藩王刺史之中,手下兵力最多最強的,一個是孫繼業,另一個便當屬西陵王了,前者首當其衝,必定不遺餘力,至於西陵王,便由我親自前去說服!”
“柳尚書真是有本事。”
陳傅程聞言,想開口譏諷兩句,卻是不知道該如何下嘴了,隻好不陰不陽地加了這麼一句。
“西陵王雖然也年年納貢,歲歲來朝,隻不過與朝廷的關係卻一直算不上親近,何況聽說西陵王脾氣固執古板,你當真能說動他嗎?”
霍青對柳嵐的提議已然動了心,隻不過對於西陵王出兵一事,卻仍然有些將信將疑。
“放心吧,不會有差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