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啟當初將令牌賜給了柳嵐,長安城中大多數官宦都是知道的,隻是沒想到這令牌現在還在她手上,要知道,隻要拿著皇上的令牌,就相當於帝王親臨,其效力不是言語能夠說得清的。
因為戰事的緣故,來往的百姓並不多,但是見了這個架勢,卻也都不禁隨著跪倒在地上,戰戰兢兢地連頭也不敢抬。
“三位將軍請稍等,小的這就去通傳。”
雖然摸不準柳嵐的身份,不過既然能拿得出皇上令牌的人,就算不是什麼位高權重的大官,也是深受恩寵的皇親貴胄,而柳嵐看上去這樣年輕,眾人自然下意識的以為是後者。
沒一會兒的功夫,氣喘籲籲的汜水關守將羅健便趕到了城門處。
因為戰事吃緊,他平時大多時間也都呆在城樓處和將士們一處吃喝,避免情勢突變措手不及。
“幾位大人遠道而來,末將有失遠迎,罪過罪過。”
羅健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快步向三人迎了過來。
魏芳下了馬,眉頭卻依舊沒有舒展,他環視了一番城樓上的守備情況,開口問道:“七天前朝廷接到汜水關的文書,我們日夜兼程趕來,一路上卻並沒有發現汜水關周圍有敵軍活動的痕跡,這又是為何?”
不怪魏芳小心謹慎,實在是敵人太過狡猾,不嚴加防範唯恐釀成大禍。
柳嵐也有些不解,按照當時朝廷接到的告急文書,汜水關已經是危在旦夕了,怎麼七天過去了,他們到了這裏卻好像一點事兒都沒有了一般?
柳嵐相信就是借羅健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謊報軍情,那八成就是蕭奕的計策了。
他到底想做什麼呢?
若是想要奪下汜水關,在援軍到達之前他完全有時間也有能力做到才是。
聽到魏芳的話,羅健的臉色頓時也苦了下來。
“說起來也奇怪,十幾天前梁國十萬大軍勢如破竹地直逼汜水關而來,我們幾乎都擋不住了,萬念俱灰之下好容易派人將文書送出城去,豈料那之後,敵軍卻似乎沒什麼動作了。”
沒什麼動作了?聞言,柳嵐和魏芳麵麵相覷,皆是相當不解。
如果不是羅健說了謊,那就是敵軍的首領腦子有問題,放著唾手可得的城池,居然不攻下來。
魏芳沉吟了片刻,隨即翻身上馬,對柳嵐道:“你先隨羅將軍進城,我去通知元帥。”
說著,便一揚馬鞭,急匆匆地沿著來時候的路離開了。
羅健方才便聽說有一個少年身上帶著皇上的令牌,目光在柳嵐和綺綾身上掃了一遍,隨後在柳嵐身上頓了一頓。
“二位大人遠道而來,汜水關環境惡劣,若有怠慢之處還請二位見諒啊。”
說著,他笑著迎上前去,欲為二人帶路。
魏芳這一來一回,再加上還要帶著霍青,必定要不少時辰,而且按理一會羅健也要親自出去迎接,柳嵐自然也沒必要在這裏死等,於是便牽了馬跟在羅健身後進了城。
“將軍說的哪裏話,柳嵐隨軍前來,又不是來享清福的。”
柳嵐也頗為客氣地答道。
“柳嵐?莫非您就是長安的柳狀元?”
聞言,羅健不禁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