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嵐也說不準到底是為什麼,隻是隱隱覺得他必定還有後招,不料還沒走出後院,就被侍衛攔住了。
“大人留步,方才梁國使者造訪,王爺此時正在前廳接見,您不方便過去。”
柳嵐停住了腳步,心中一沉。
她果然猜中了,以蕭奕的性格,怎麼可能這種做無用之功?不過這明目張膽的派人來見楊嚴,是低估了姬啟的耐性,還是太過有恃無恐?
因為柳嵐有多次違命擅闖的“前科”,那侍衛嚴陣以待,緊張得手心都冒了汗。
雖然他身上有佩刀,但是眼前這位爺一陣風兒就能吹走似的,打不得罵不得,這可如何是好?
不過這回柳嵐可真是沒打算硬闖,她知道楊嚴讓人攔住她,未必不是為了她好。
老爹當年叛逃梁國,若是她去見了梁國人,隻怕與她現在的處境並沒有什麼益處。
尤其是……風已經起了疑心。
見柳嵐好像沒有要硬闖的意思,侍衛這才鬆了一口氣,又接著說道:“大人不妨先回去吧,王爺吩咐了,等一會使者離去,再派人來請您。”
柳嵐本也不想再添什麼麻煩,但是就這樣離開總覺得不妥,上次蕭奕到長安去,就是以使者的身份前往,那麼這次……
這麼想著,她心中隱隱有一種興奮之感,雖然理論上來講有些不太可能,但是什麼不可能的事在他身上,卻也不覺得稀奇了。
斟酌再三,柳嵐還是決定不要再惹出什麼事端,轉身欲走,卻看到越溪正一言不發地站在身後,一時間嚇了她一跳。
“阿溪?”
越溪麵色沉凝,看了她一眼,而後一言不發地抓住柳嵐的手腕拉著她向後走去。
“阿溪你做什麼?”柳嵐疑惑地快步跟上,不知道越溪這個時候要帶她到哪裏去。
越溪腳步不停,轉過頭來暼了她一眼,涼涼地道:“既然你想知道他到底意欲何為,不妨就親自去聽一聽,也好過自己幹著急。”
親自去聽?還沒等柳嵐反應過來,隻見越溪攬著她的腰,身子一輕,繞過了方才必經的那處連廊,直接到了前院的一處偏僻的矮牆之下。
難道他是想偷聽?柳嵐好生驚訝,這種有些不入流的方法一向是她的專利,什麼時候越大俠竟然也耳濡目染地學會了?
不過她做事一向不講究方法,她又不是什麼所謂的正人君子,隻要能夠達到目的,可以無所不用其極。
王府的守衛再森嚴,也不可能沒有死角,這深宅大院越溪也沒少進過,算是輕車熟路,早在剛住進來的時候,便已經留心觀察了這裏的地形和守衛情況。
而此處,正是前廳的西北角,位置最偏僻,來回巡邏的士兵也最少,因為此處正是一處占地麵積頗大的人工池塘,緊挨著前廳建築,幾乎沒有落腳的地方。
越溪一腳踏在牆角處一處凸起的石頭上,這石頭似乎是挖湖的時候遺留,幾乎和牆壁長在了一起,僅有半個腳掌大小,若是遠遠隔著湖水,目力再好的人也未必能看得清。
此時越溪金雞獨立,一手扒著牆壁,一手緊緊攬著柳嵐的腰,避免她掉下去。
這個造型實在是太過高難度,柳嵐不禁嘴角微微抽搐,八爪魚一樣纏在越溪身上,除了身後的牆壁,她幾乎沒有著力點,但越溪的手臂極為有力,倒讓她十分有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