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彥恪一下子憋不住了:“我們同是來拜會趙大人,為何走的卻不是同一個方向?”
回話的仆人低著頭,看不清臉上的表情,說話的語氣中沒有什麼波動:“回世子的話,我家老爺尚在臥床,須得梳洗一番,免得在世子麵前失禮,還請二位在偏廳稍候片刻。”
一聽便是敷衍之詞!李彥恪聞言火氣一下就冒了上來,這擺明了是要晾著他們,不然為何水守貞便能直接去見趙元任?他一向是個憋不住話的,當下就想上前質問了。
不過此時胳膊卻突然被抓住,阻止了他的動作,隻見柳嵐正麵無表情地站在原地。
“阿嵐!”李彥恪著急地喊了一聲。
柳嵐飛快地看了一眼仍舊低著頭的仆人,唇角一勾,二話沒說,直接拉著李彥恪便向水守貞離去的方向追去。
這下人也是奉命行事,和他爭論也是無用。既然趙元任不想見他們,他們就自己去找他便是!
見二人竟直接就闖進了內宅,仆人也是吃了一驚,連忙跟上去阻攔,可是他們走得飛快,加之李彥恪身份尊貴,也不能強行阻攔,一時間竟無可奈何,隻得眼睜睜的看著他們跟著水守貞向著趙元任的臥房而去。
“二位請留步!老爺現在不方便會客!”
身後的仆人依舊在苦苦相勸,二人卻置若罔聞,雙雙一口氣邁進了趙元任的房間之中。這個時候來軟的不行,就得采取點非常手段了,柳嵐可不會讓自己陷入被動。
“二位……”那人還不死心地在身後哀求,內室中卻已先傳來了低沉的吩咐聲:“好了,你下去吧。”
這果然是趙元任的房間!柳嵐和李彥恪相視一笑,抬腳步入房中,站定在內室之外,問候道:“小王新近回城,聽聞大人遭此橫禍,特與兄弟前來探望,不知大人可還安好?”
而內室之中,趙元任穿著中衣躺靠在床上,水守貞坐在床前的椅子上,二人對視一眼,水守貞眼中似笑非笑,趙元任卻是神色淡淡。
“多謝世子關心,已經不礙事了,難為二位還特意前來,趙某招待不周,還請莫要見怪。”趙元任的聲音雖不再像之前聽到的那般中氣十足,可也並不如想象中的虛疲,停頓了一下,隻聽他再度吩咐道:“來人,還不快請二位進來,看座!”
進入內室,柳嵐第一眼便落到了床上的趙元任身上,比之上一次穿官服的樣子,此時他的確是顯得有些蒼白,可卻並不像病得多重的樣子,看來似乎恢複得不錯。
“大人看起來似乎應經無大礙了,不知您可知道自己當日是如何發病的嗎?”李彥恪開口問道。
“哮喘之疾趙某自娘胎出來便已經有了,不過這幾年向來沒有發作過,大夫不是也已經說了,是因為接觸了玉丁香粉之故。”
這回答和他們知道的並無出入,李彥恪眉頭微皺,正想進一步追問,卻聽柳嵐忽然問道:“玉丁香的氣味可是十分濃重,當時那麼長時間,難道大人都沒有一點察覺嗎?”
話一出口,三雙眼睛都齊刷刷的轉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