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這個大麻煩終於走了,柳嵐這才鬆了一口氣,想到今後不用再受這幫人的鳥氣,心裏也是暢快了起來,恨不得馬上飛奔到家中。
正當她想收拾東西離開之時,卻隻聽外麵傳來驚呼聲,雖然隔著老遠,卻依舊能夠聽出許孝儒緊張的走了樣的聲調,嘈雜一片。
“趙大人你怎麼了!”
“快來人!找大夫!”
……
柳嵐心中一沉,扶住門框頓住了腳步,她心中升起了一種不好的預感,嘴唇緊緊地抿在了一起,她定了定心神,也快步朝著聲源處趕了過去。
隻見離吏部府衙沒有幾步遠的街上,已經裏三層外三層的圍了一圈的人,當柳嵐趕到時,恰好看到一身絳紫官袍的趙元任被抬走,她隻從人群中略略的看了一眼,隻見趙元任雙目緊閉,麵色發白,雙手還緊緊地抓住胸口的衣服,仿佛在忍受著巨大的痛苦,手上青筋畢露,幾乎要將官服扯碎。
柳嵐一時間也不知道該作何反應,隻能呆呆的看著趙元任被抬走,部分人急匆匆的跟了去,她此時腦中一片空白,半晌,才猛地驚醒過來。
此時人群已經要散光了,她連忙手快地抓住一個人的胳膊,問道:“這位兄台,不知道方才究竟發生了何事,尚書大人怎麼會突然暈倒,可是發了什麼病?”
那人望著趙元任被抬走的方向,似乎還心有餘悸,歎了一口氣,道:“誰知道呢,大人剛一出大門就捂住胸口,仿佛呼吸不上來的樣子,可把我們都嚇壞了,但願平安無事才好。”
說完,他便一臉擔憂地走了,留下柳嵐一個人仍站在原地心中起伏不定。
趙元任這突然發病,究竟是巧合,還是有意為之?為什麼他早不犯病晚不犯病,偏偏是這個時候,雖然柳嵐心裏清楚自己行的正坐得端,自認沒有什麼把柄讓別人抓,可心中這份怪異的感覺卻始終揮之不去。
深深地望了一眼眾人離去的方向,柳嵐想了想,轉身回府去了,本來今天完成了一件大事,心情不錯,可是此時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了。
不是為趙元任擔心,而是她本能的嗅到了一絲陰謀的氣息,讓她的心中安定不下來,不怪柳嵐多心,她和趙俊素有嫌隙,趙元任表麵上大大咧咧實則卻暗暗針對她,況且他這發病的時候……實在是蹊蹺。
回到府中,柳嵐仍在回想著方才那匆忙的一眼,看趙元任的症狀,倒像是哮喘之類的,應該能夠排除中毒的可能,況且趙元任進來之後滴水未進,又怎麼可能中毒呢?
想得太入神,不知不覺間竟已過了大半個時辰,柳嵐深吸了一口氣,自小榻上站起身來,打算去吩咐廚房做的吃的過來。
“站住,你們是何人,狀元府豈是你們可以擅闖的地方!”
“我等奉命前來,休要糾纏!”
正行動間,忽聞前廳傳來喧嘩之聲,柳嵐目光微閃,卻並沒有感到意外,不慌不忙地走了出去,隻見得數十個身著甲胄的士兵被福伯擋在前廳,腰間的長刀寒光閃閃。
柳嵐目光一冷,一邊邁步而出一邊道:“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