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坐起來,嚷嚷著:“想住就別那麼多廢話,我……”
他看清顧沫沫之後,張大嘴巴,傻在那兒。
顧沫沫放下行李箱,雙手抱臂,瞅著他說:
“顧寶卷,真的是你。”
男人好容易合上嘴巴,反手抱緊自己,結結巴巴地說:
“是,是我,怎,怎樣?”
榮斯年看他們年齡相仿,猜測道:
“姓顧,沫沫,他是你的弟弟嗎?”
顧沫沫搖頭。
“不是。”
“那是你哥哥?”
榮斯年又猜。
顧沫沫還沒說話,男人已經生氣了。
“我有那麼老嗎?你這人眼睛有毛病吧!”
顧沫沫瞪他一眼。
“怎麼說話呢?這麼大年紀還是這麼欠揍。”
男人瞅她一眼,不吱聲了。
顧沫沫指著男人給榮斯年介紹。
“這是我一個堂哥的兒子,比我大半歲,還是我小學同學。”
沒錯,這個顧寶卷就是小學時,被顧沫沫打過的男同學之一。
顧沫沫又指指榮斯年。
“他叫榮斯年,是我男朋友,記住了嗎?”
榮斯年微笑著和他打招呼:“你好。”
顧寶卷點頭如搗蒜。
“記住了,十一姑。榮斯年,你……嗯,男朋友?”
顧寶卷仿佛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奇譚,上下打量她和榮斯年,表情怪異。
“不是,你怎麼會有男朋友?”
“我為什麼不能有男朋友?你管得著嗎?看你這態度,難怪沒什麼生意。”
顧沫沫覺得這麼多年過去了,這小子依然討厭。
“行了,時間不早了,趕緊帶我們去客棧吧。”
從下班一直來到這裏,大約用了近兩個小時,夜色即將降臨。
顧寶卷滿臉疑惑,卻不敢多問,趕緊幫忙把行李放車上,一邊放一邊訴苦。
“十一姑,你不知道,我這是遭了無妄之災。我也不想的……”
觀光車一路開到客棧門口,沒用幾分鍾,顧寶卷還沒叭叭完。
顧沫沫打斷他的話。
“好了小卷子,我已經知道怎麼回事了,先讓我們休息,有事明天再說。”
顧寶卷隻好閉嘴,安排房間。
這個米花客棧,是仿江南古建築,在一眾民族式民宿裏很是與眾不同,有大約十幾間客房,原本是很有錢途的。
如今,門可羅雀。
不得已,老板出去拉客,前台小妹閑得長蘑菇。
顧寶卷讓小妹給顧沫沫兩人登記信息。
顧沫沫要了兩間單人房,顧寶卷看榮斯年的眼神越加詭異。
榮斯年隻覺得顧沫沫這個大侄子兼同學,大概是腦子有點兒毛病,不與他一般見識。
次日一早,顧沫沫便讓顧寶卷帶她看看情況。
據黑遼的資料顯示,半個多月前,米花客棧一夜之間,有三個房間共七人一睡不醒。
緊急送往醫院後,發現早已沒有生命體特征了。
詭異的是,屍體外部沒有任何致命傷痕,體內也沒有任何致命藥物,就像是很正常的睡眠中自然死亡一樣。
顧寶卷被警察請去協助調查,他本人沒見到任何可疑之人,自己也沒有作案動機和時間。
客棧監控也沒有拍到有什麼人,在那個死亡時間段裏進入被害者房間。
此案就成了懸案,任憑受害者家屬再哀嚎,也無濟於事,警察真的盡力了。
顧寶卷是沒什麼問題,但客棧口碑完了,客人全跑光了。
米花客棧得一外號:“彼岸客棧”。
顧寶卷一邊打開那三個房間,一邊叨叨著又抹一把自己的辛酸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