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達海轉頭，驚訝地看著她。
顧沫沫耐心地安撫他。
“雖然我有點兒兩耳不聞窗外事，但還是能看出一點兒端倪。如果你有什麼煩惱，可以告訴我。”
“我可能給不了你太多建議，但我認識一個能提供很好建議的人。”
“姐！”
王達海一下情緒上了頭，嚎啕大哭。
「這就開始了啊。」
顧沫沫默默地給這小弟遞紙巾。
好容易，人哭夠了。
王達海吸溜著牛奶開始講述自己的故事。
“昨晚我和女朋友約會。”
「糟糕了，我本來就不擅於給人建議。特別是在愛情方麵，我的經驗簡直就是0啊。」
顧沫沫覺得自己攬了個瓷器活。
“但她約我來，是想跟我分手的。她說，她從來沒有愛過我。”
“她隻是喜歡……有個人愛她的感覺，她隻是喜歡被人悉心照顧的。”
顧沫沫聽到這裏，不由一怔。
“喜歡被人悉心照顧嗎？”
榮斯年對她的各種悉心照顧浮現在眼前:
幫她戴好眼罩，幫她擦拭嘴邊的飯粒，幫她係絲巾……
“我感覺好糟糕啊，姐。”
王達海還在吐露自己心痛的曆程。
“不愛我，為什麼不好好跟我講啊？”
“還利用我！我是個傻缺，對嗎？姐。”
“是的。”
顧沫沫心亂如麻，下意識回答。
王達海一聽，炸了毛。
“你也覺得我是個大傻缺嗎？”
顧沫沫剛從自己的思緒中掙脫出來。
“啊？”
王達海激動地嚷著。
“我看起來有那麼蠢嗎？”
顧沫沫急忙辯解。
“不是，不是，大海……”
“我看起來有那麼容易被騙嗎？”
王達海狠狠破防了。
“不是……”
“我是個憨批，對嗎？姐。”
“不是，我的意思是……”
顧沫沫手忙腳亂地解釋。
王達海已經聽不進任何話了。
“我是個大冤種，對嗎？”
顧沫沫盡力解釋著。
“不是，大海，我在想其他的事……”
最終，顧沫沫心力交瘁地走回工位上，滿臉倦容地坐下。
“本想給王達海提點兒建議的，但卻自己陷入了苦惱。”
她煩躁地抓抓耳朵。
「他就像是我大學時代那樣，被人欺騙感情。不過就是我運氣好，及時止損。」
「那我也在對榮斯年做同樣的事情嗎？」
顧沫沫禁不住哀嚎，一頭紮在桌子上，不想思考。
“沫沫，你在忙嗎？”
顧沫沫抬起頭，看到榮斯年站在桌子前麵。
“有什麼事嗎？”
榮斯年拿著一瓶X神花露水。
“我給你帶了驅蚊噴霧，這周六的郊遊我想你可能會需要。”
顧沫沫沒有接。
“沒關係了，我不想麻煩你。”
榮斯年麵帶溫和的笑意。
“不麻煩，客戶多給了我一瓶，我已經有很多瓶了。”
話說到這裏，顧沫沫不好多推辭。
“好吧，謝謝你。”
她伸手去接榮斯年手裏的瓶子。
【我又撒謊了。其實這不是從客戶那裏得到的，這可是我特地給沫沫買的。反正他也會用到這個的。】
顧沫沫咬咬牙，撤回了手。
榮斯年凝眸看著她，表情很詫異。
“啊？你不想要了嗎？”
“其實……”
顧沫沫呐呐不言。
「感覺像是我在利用榮斯年的感情。我一點兒也不喜歡這樣的自己。」
「而且，我乖巧的樣子隻是表象。」
她思索著要怎麼拒絕榮斯年，身後傳來一個聲音。
「顧沫沫。」
是老板！
顧沫沫趕緊站起來。
季總表情嚴肅的地說:“我可以和你聊聊嗎？”
“好的，老板。”
顧沫沫趕緊答應。
季總轉身回辦公室，顧沫沫衝榮斯年歉意地笑笑。
“我失陪了。”
榮斯年抿著唇，點頭表示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