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明天就讓你妹來你店裏上班吧,她小孩子家家不用開太高的工資,每個月兩千就行了,我明天讓她十點鍾過來。”大姑一張快嘴,不等孟櫻同意就自顧自把事情定了下來。
孟櫻急了:“不行的呀!”
“怎麼不行?”大姑冷笑,“你拿了那麼大一筆錢,還有那麼大一棟房子,就不肯幫幫你妹妹,你就那麼冷血?”
孟櫻不善言辭,隻能站牢一點不鬆口:“不行。”
“為什麼不行,你不是招人嗎,還是你看不起你妹妹?”大姑一張利嘴不饒人。
“老板娘。”霍雲鬆走出來,“有客人問還有沒有木樨香。”
孟櫻下意識答道:“這是去年做的了,應該還隻剩一盒。”話一出口她就明白了霍雲鬆的用意,也顧不得多想,先打發了難纏的大姑再說,“大姑,我已經招到人了,連合同都簽了,我付不起兩個人的工錢的呀。”
大姑狐疑地看著霍雲鬆,縣城上的人她都認識,但從來沒有見過他,嘴上就說得難聽了起來:“櫻櫻,肯定是親戚自己人才能信啊,你還年輕,別被人說幾句好聽的話給騙了,誰知道是什麼不三不四的人啊。”
“有什麼不好的呀,我一個人住在這裏,有人搬搬抬抬也是好的呀,而且他是我大學同學,不是什麼不三不四的人。”孟櫻才不願意讓那個心比天高家裏油瓶倒了都不扶的堂妹來店裏幫忙,那是她白給工資還要伺候千金小姐。
霍雲鬆唇邊閃過一絲笑意,孟櫻的生父軟弱,爺奶偏心,姑姑們又是精明角色,她不受長輩歡喜,要不是這樣,前世也不會在病重時無人照料,隻能到寺廟裏去等死。
但在他眼裏,再精明的小市民也不過爾爾,不必先急著解決他們,當務之急是在她身邊安頓下來。
大姑沒達到目的豈肯罷休:“小小年紀就曉得和男人同居了,你骨頭真是賤的來。”
孟櫻被她這樣難聽的話氣得眼睛都紅了,她性子上來了,緊咬著牙也不鬆口:“不關你的事。”說完砰一聲就把人給關到門外了,可背一靠上門扉眼淚就要掉下來了。
霍雲鬆啞然失笑,但看她都落淚了也舍不得,輕言慢語哄她:“不生氣了,為這種人有什麼好生氣的。”
“又關你什麼事了。”孟櫻沒好聲氣,推他一把,“你走開啊。”
她連發脾氣都是帶不了潑辣氣的,怎麼能不受人欺負呢。
霍雲鬆就好脾氣地笑:“你答應用我了的,不能反悔的。”
“試用期工資500塊,做不好叫你吃排頭。”她還記得不能在新員工麵前哭,抹了抹眼淚,故作惱怒瞪他一眼。
霍雲鬆好幾秒的時間沒說話,像是在衡量,實際上是有意裝給她看,免得答應得太快惹人疑竇,半晌才說:“也行,那試用期多久?”
“三個月!”她說,“你不做現在就可以走。”
“做啊。”他氣定神閑地說著,唇角有令人遐想的笑意,“我會做的事有很多。”
“最好是這樣。”她摔了簾子出去,等過了半分鍾,突然轉身進來,臉頰緋紅,“你是不是故意的?”
他一眨眼,像是沒有明白:“什麼?”
孟櫻咬著嘴唇端詳他半天,總覺得那不是自己的錯覺,可要真論起來,他偏偏什麼也都不曾說,活像是她自己生了心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