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陸啟彬,在別人看來,我的一生順風順水,讓人羨慕,在我看來,我的人生外表光鮮,裏麵也許從一開始就已經腐爛。
我的母親是為舞蹈家,我的父親在改革開放前,是一家國企的廠長,我母親是最年輕漂亮的舞蹈家,我父親是最帥氣能幹的廠長,在那個大院裏,我們一家是所有人羨慕的對象。
曾經的我,也這樣認為!
所以,我是帶著光環長大的。
據說,在我一歲那年,父親離開國企,自己下海經商,生意越做越大,也是那年,我們家有了第一輛汽車!
父親和母親那個時候的關係還算客氣,不過我已經沒什麼印象了。
在我漸漸長大的記憶裏,常年陪著我的,就是帶我長大的老阿姨,也是我這一生中為數不多的願意親近的人。
我父親在外奔波,母親在家的日子也不多,即便是家裏的阿姨待我再好,孩子總是會想念自己的父母,小時候的我,也不例外。
偶爾他們回來,我也會聽到隱隱的爭吵聲,阿姨一般都會在這個時候,把我抱到外麵去。
我隻知道她們在吵,至於吵什麼,為什麼吵,我卻不清楚,現在想來,那個時候,他們的婚姻已經開始有裂縫了。
那時候的我會站在陽台的凳子上往外刊,看有沒有汽車進來,那就是爸爸回來了,也會站在樓梯口聽有沒有高跟鞋的聲音,那時候穿高跟鞋的人不多,可我媽媽愛穿,每次聽到噠噠噠的聲音我就異常的激動。
父親母親回來的次數越來越少,即便是回來,也是早出晚歸。
我甚至都不記得,和他們一起吃飯的樣子。
他們始終是各忙各的,起初的時候媽媽偶爾會回來看看我,爸爸雖然回來的晚,可是也會天天回家,雖然您大多回來的時候,我已經睡了,可是我還是能在夢裏感覺到爸爸的樣子,他會親親我的臉蛋,幫我拉好被角。
可是後來,爸爸十天半月回來一次,匆匆回來,匆匆離開。
媽媽也不經常回來看我了,偶爾打個電話回來,我隻能在電話中聽聽她的聲音,想象下她美麗的樣子。
我問帶我的阿姨,為什麼別的小朋友爸爸媽媽都在一起,為什麼我的爸爸媽媽總是不在家呢?
她沒有說話,總是歎氣。
“是不是因為我不夠乖!”
“不是,小啟彬很乖,很懂事,是阿姨見過最乖的孩子!是他們太忙了,過段時間就好了!”阿姨安慰我,我卻不知道這個過段時間到底是多久。
直等到我上幼兒園,阿姨告訴我說,那天爸爸會來送我上幼兒園,我早早的起床,一直等,一直等,爸爸卻都還沒有回來。
我第一天上幼兒園是阿姨送我去的,到了學校,所有的小朋友都在哭,教室裏哭成一團,隻有我一個人安安靜靜的坐在那,因為我不明白,他們到底在哭什麼?
那天,我第一次受到老師表揚,因為我表現很好,老師還獎勵了我一塊餅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