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沈家(1 / 3)

第二日天一亮,蕭成康便即刻派人進城請郎中來給沈箐看傷,待郎中看完後,又一刻不停地按照蕭逸山的吩咐,帶著沈箐來到柴房前。

“沈姑娘,公子吩咐審昨晚那兩個人時,需請你旁聽。”

沈箐昨夜問了房中丫鬟,對這別院已有了解,如今聽蕭成康如是說,隻覺他家公子辦事周全,忙行了個禮,“多謝。”

“沈姑娘不必多禮。”

蕭成康進去審了不到半個時辰,就將那二人底的查了個清清楚楚。

原來他二人均是附近趙家村的村民,專幹些收人錢財替人辦些不得光的事,這次亦是如此。

沈箐雖失去了記憶,但就目前的狀況來看,趙二兄弟並沒有說謊的動機,因此她並不懷疑他們所說的話。

當她在屋外親耳聽到自家的醜事時,隻覺得五雷轟頂般,內心充滿了憤怒和屈辱。

她緊緊咬著牙關,攥緊了拳頭,似乎要將所有的憤怒都壓抑下去,但似乎沒什麼用。

此刻,她隻想立刻衝回家去,當麵質問那個不知羞恥的女人——劉菱花。

她等不及蕭成康從柴房中出來,抬腿朝柴房走去。

恰在此時,柴房門開了,蕭成康從裏麵走了出來,待看到沈箐一臉憤怒的表情時,心裏跟明鏡似的,知道她要說什麼,於是輕輕歎了口氣。

“沈姑娘,先回去用早膳吧。等用過膳之後,再來竹裏館向我家公子辭行也不遲。

隨後,他與沈箐身旁的婢女交代了一番,便帶著審來的消息回竹裏館了。

此時,蕭逸山正彎著腰掬水淨臉。

蕭成康見狀,趕忙取下搭在木架上的麵巾遞過去,“公子,那二人具已交代。”

蕭逸山優雅從容的接過麵巾,擦幹臉上的水後,又把手上的水也擦了擦,才將麵巾遞還給他,“說吧。”

蕭成康連忙恭恭敬敬的回到:“阿箐姑娘姓沈,是國子監祭酒沈文的嫡長女。”

聽到這個答案,蕭逸山眉頭微皺,“沈文?”

“正是。”

蕭成康確認地點點頭,將麵巾收拾妥當,側身朝著門外守候的婢女招了招手。

婢女心領神會,腳步輕盈地走進屋內,端起臉盆架上的銅盆,悄然無聲地退了出去。

蕭逸山轉身取過托架上的寶劍,緩緩走向屋外。

蕭成康見狀,急忙跟了上去,“公子,你的傷尚未痊愈,不宜用力過度,今日就別練劍了吧。”

然而,蕭逸山隻是淡淡的回應了一句“無妨”,便毫不猶豫地拔出寶劍,隨手將劍鞘拋給蕭成康?

而後身體如同行雲流水般舞動起來,劍法嫻熟且飄逸。

蕭成康見狀,趕忙進屋拿了汗巾等在一旁。

“接著說。”

“據那兩人說,是沈家的姨娘劉菱花出錢,讓他們綁了沈姑娘賣到京城之外。隻是昨晚出了差錯,這才讓沈姑娘給逃了。”

蕭逸山聽罷,不由哂笑。

如此治家不嚴之人,竟還敢腆著臉在國子監傳道解惑,也不知他這祭酒一職有幾分是憑自己真本事拿到的。

“據坊間傳聞那沈文是個寵妾滅妻的,如今看來當真不假,竟敢縱容妾室謀害嫡女。”

蕭逸山挽了個漂亮的劍花,瞪了蕭成康一眼,“多嘴。”

蕭成康嘿嘿一笑,“沈姑娘等會兒要過來與你辭行。”

“嗯,知道了。”

蕭逸山一套劍法練完不久,沈箐就來到了竹裏館。

隻見她身著一襲淡青色的衣裙,輕柔的布料隨風飄動,仿佛與周圍的竹林融為一體。

蕭逸山認真看了看,才發現她穿的是婢女的衣裙。

別院沒有女主人在,要找女裝便隻能問婢女要。這衣裳應是蕭成康找某個婢女要的。

不過,穿在她身上倒也合身。

她臉上的傷還沒好,但經過一晚的恢複,已經可見姣好的容顏了。

蕭逸山端坐在書桌前,目光平靜地看著沈箐輕盈地走進來。

沈箐微微欠身行禮,“沈箐見過公子。”

昨夜匆忙倒未留意,今日一聽才發現她聲音清脆悅耳,如同黃鶯出穀般動聽。

蕭逸山點了點頭,示意她坐下。他的動作優雅大方,仿佛天生就是一個貴胄子弟。

沈箐端正地坐在椅子上,雙手放在膝蓋上,手指輕輕地捏著裙擺。

“今日來,一是想感謝公子的救命之恩。若非公子相助,我定已落入賊人之手。二來是與公子辭行,我既已知曉身世,便不好再叨擾,也想早些回家報平安,待我回到家中定會稟明爹娘此事原委,定親自過府道謝。”

蕭逸山笑著道:“舉手之勞,姑娘不必掛懷。”

他的笑容宛如暖陽,柔和而溫暖,讓人如沐春風。

沈箐抬起頭,那雙明亮的眼眸中閃堅定而認真的光芒,她凝視著蕭逸山,聲音低沉卻有力,“於公子而言是舉手之勞,但於我來說卻是救命之恩,理當重謝的!”

蕭逸山並不想在這個問題上與她繼續爭論下去,於是巧妙地轉移了話題,“沈姑娘既已決定要走,我就不多留姑娘了。”

說罷,他轉頭看向身旁的成康,“成康,去安排一下,送沈姑娘回府。”

此時的沈家早已亂成了一鍋粥。

自前日收到沈箐失蹤的消息後,沈家的主母陶薈然不顧重病在身,親自主持大局,能派出去的人都悉數派出去找了。

可轉眼過了兩天,二十多個人愣是沒找到她的一點消息,她就像憑空消失了一般。

陶薈然整日沉默不語,雙眼紅腫,一閉上眼全是沈箐的影子,不曾有一刻安眠,她靜靜地坐在沈箐的房中等消息。

“夫人,不好了,不好了,主君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