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1 / 2)

“陛下許久未來蓮華殿了。”太妃啟唇輕語,別有韻味。

風九夏殷切注視太妃,又瞥了眼滿池的荷花,道:“太妃這兒的荷花開得甚好。”

蘭橈不由看他,風九夏整個人沒有帝王的淩然嚴肅,身量也不威猛雄壯,哪裏值得靳太妃垂涎?倒與那些侯門子弟相同,身上的紈絝之氣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孤瞧著太妃臉色有些蒼白,夏日炎涼,你們都回去罷,莫擾了太妃清淨。”

眾妃心生不滿,好不容易見著陛下,又讓太妃占了去。

風九夏似是嫌氛圍不夠熱烈,“秦霜,孤晚些再陪你。”

“嬪妾恭候陛下。”

……

“阿蘭,這兒!”蘭橈正往膳房去,回頭看見容姻在假山後朝她揮手。

驚喜地走過去,“容姐姐?”

容姻在宮裏有一個炊事房的膳夫老鄉,這回出宮,容姻便給了些銀錢,托人捎點東西回來。

果見她從衣袖裏掏出一袋東西,“給。”

蘭橈接過,又聽她道:“我的童子雞在這裏。”

低下頭一看,果見她另一邊的衣袖裏露出的一角。

容姻這廂急著回宮。蘭橈把芙蓉糕藏好在衣袖裏,走路不免也喜滋滋,輕飄飄的。

這樣想著,冷不防差點撞到了人。

來人黑色的靴子映入眼簾,蘭橈一慌:“見過陛下。”

“慌慌張張地作甚?”風九夏離她很近,近到他身上的龍涎香立時縈繞了她。

蘭橈正色:“侍婢正要往炊膳房。”

他略微低低地應了一聲。蘭橈正要告退,風九夏眼尖:“你袖子裏藏的是什麼?”

蘭橈的手一緊。他直勾勾看她,“孤怎麼聞到一股熟悉的香味兒……”

蘭橈抿唇。無法,隻能乖乖呈上東西。

風九夏的眼睛一亮,“芙蓉糕?”

“孤正愁著如何到宮外弄進兩塊,還是阿蘭有好主意,深得孤心。”

他說著,就撚起一塊,身旁的侍衛連忙出列,欲試毒。他抬了抬手,示意不用。

蘭橈雖是對侍衛的舉動不悅,不過立馬覺得不對勁,再看風九夏已經咬了幾口,一股前所未有的不知所措湧入心底,“陛下!”

“怎麼……”風九夏不解看她,忽然臉色痛苦地捂住胸口。

“來人,快傳醫官!”

“陛下!”

蘭橈顧不得其他,到底是誰要害她……

一日之間,天翻地覆。

翊王遭人毒害,秦霜殿一幹人等全部被打入牢獄。

蘭橈與容姻被關在一處,已經整整三天了。

容姻在事發的那一刻便知道自己被人算計了,她的芙蓉糕經過她人之手。蘭橈想了想,害她的人,她大概已經想到了。

午時,蘭橈被帶走了,蒙著一條黑色紗巾,迷迷糊糊跟著人走,門吱呀一聲輕輕開了,耳邊有人說,“進去吧。”

她連忙扯下紗巾,看見風九夏身邊的貼身宮監,“葉姑娘,以後你就在這裏服侍陛下吧。”

陛下?!蘭橈看至內室,床上躺著人。宮監退下了,帶了門。

這裏不是陛下的寢宮,簡樸雅致,蘭橈走過去,風九夏似乎傷還沒好,麵色蒼白,英氣的臉上少了些倨傲,多了些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