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車裝了實時導航係統，查查六哥把我的車開哪裏去了。”牧白吸了吸鼻子，打開手機導航，“在這裏。東區十一街。”
“好。”南宮曦上接過牧白的手機，放在手機支架上，照著導航提示的區域出發。
走出去沒幾分鍾，牧白的手機便響了。
手機屏幕顯示是老六。
“六......六哥。”牧白嘴角微微顫抖，勉強扯出一點笑意，眼淚卻像水簾，一直往下淌。
“哈，終於肯.....肯叫我六哥了。”手機那端傳來費勁的喘息聲，“小白，別.....咳咳咳......”
“六哥，六哥。”牧白哭喊出聲，“你怎麼了？別嚇我，千萬別嚇我啊。”
“草，他娘的刀插進老子肺裏去了，咳......咳，小白，聽話.......咳咳咳，聽哥話，千......千萬別......咳咳咳，別過來......”
“六哥，六哥，你在哪啊？”牧白望向南宮曦上，“求你救救六哥。”
“小白，你別著急。”南宮曦上將車靠邊，掏出手機打電話給東方澈。
“怎麼了，你終於記得家裏還有個孤獨的我了？”東方澈酸溜溜的聲音傳來。
“澈，小白有個兄弟可能出事了，手機導航是東區十一街，你能讓阿寒那邊查查清況嗎？”南宮曦上問。
“你千萬別涉險，南宮家族還得靠你呢。”東方澈沉著聲音說，“我現在聯係阿寒。”
“有消息第一時間給我電話。”南宮曦上說。
“千萬別過來。”老六的聲音突然平靜得與往常無異，“算哥最後一次求你。”
“六哥，你回來，以後我不叫你老六了，你就是哥，我一輩子的哥。”牧白似乎感應到什麼在快速流逝，語速極快將話說出來。
仿佛自己不說快點老六就來不及聽到似的。
“嗯，乖......千萬別過來，哥最後求你.......求你這次，霍矜等的就是......就是你。他想拿你逼......逼堂堂主退......退位。”
老六停了一會，粗重的喘息聲宛如垂死的困獸，吐出的每個字都沁著血腥味，好像用盡了所有力氣說話：
“下...... 下輩子，我還是你.......你.......你六哥......”
“六哥，哥，你說話啊，求求你......”牧白失聲痛哭，“六哥。”
電話另一端寂靜無聲。
“南宮曦上，求你帶我過去，好不好？”牧白雙眸如清泉，透明的水珠不停往外湧。
“小白，如果你去了，六哥就白犧牲了。”南宮曦上疼惜的看著牧白，伸出手想抹去他臉上的淚水。
奈何根本不管用，剛剛擦幹淨，眼眶裏又已經蓄滿一池的水，決堤而出。
“六哥沒死，他隻是受傷了。”牧白自欺欺人咬緊牙根。
“小白，雖然現實很殘忍，可......我們必須勇敢麵對，自欺欺人，改變不了也扭轉不了已經發生的結果。”
南宮曦上聲音沉著冷靜但很溫柔。
“是我害了六哥。”牧白掩麵低泣。
“小白，換作我也會為你這麼做的，我們都願意為你撐起一片晴天，六哥希望你好好的。”
南宮曦上心疼得眉心都擰了起來，他傾前身子，握緊牧白的手，抹去他臉頰的水痕。
“六哥是我為數不多的朋友，真心真意待我好的人，小時候我調皮做了壞事，每次都是六哥挺身為我擔了責挨了揍。”牧白喃喃低語。
“小白......”南宮曦上剛要開口，他的手機響了。
是東方澈打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