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末日神經病(1 / 2)

昏黃的落陽傾斜著射進正處在下班高峰期的喧囂城市,一條條的,一縷縷的光線似一道道黃金匕首,紮進林立的鋼筋水泥建築裏,給這一片喧囂,曬出一片靜謐。

一個普通的居民小區,一間普通的客廳,此時正幽幽地傳出一句句的標準普通話

“……就疆省暴力事件,當地警員已經及時派出人員……”

“……黃河沿省的澇情已經逐漸得到控製……”

“……今日美國總統訪華,與國家主席會晤……”

……

一條條的電視新聞有一波沒一波地播著,在安靜的客廳裏顯得有些冷清

沒有人去在意,靜悄悄的客廳,隻聽見牆麵上的圓盤掛鍾滴滴滴地在不停地移動著指針,記載著那緩緩流逝的時間

巨大的落地窗前用鐵籠關了一隻金色的藏獒,這隻狗體型壯碩,站起身的話大概會達到成人的高度,這時卻不叫不鬧,靜靜地伏在地上,兩隻眼珠滴溜溜地轉,閃著奇異的光亮。

忽然牆麵上的圓盤鍾傳來聲響

“噹,噹,噹……”

接連敲了六下,那是整點報時,六個鍾聲響完,又傳來一聲清脆的布穀鳥叫,算是給死寂的客廳帶來一點生機

可是接著卻傳來一個不和諧的聲音

“啪”

的一聲,電視機前的沙發上有東西掉落了下來,是一個黑色的遙控器,而緊接著,卻突生變故

一個身影從沙發上“騰”地一聲,直立了起來

“哈……哈……哈……”

這是粗重的喘息聲,來自剛站起來,年紀隻有二十多歲的小夥子

他身穿藍白條紋背心,下麵著普通的麻布半截褲,頭發有些日子沒剪了,稍微遮住了眼睛,樣貌也很普通,不過估計扔到人海裏還是可以找的出來……

可此時的他卻雙目赤紅,滿臉是汗,身上的衣服都完全被汗水浸濕,隱隱還聽到

“啪啪”

的聲音,在寂靜的環境裏格外紮耳,是一滴一滴的汗水從臉上和衣服上滴落下來

男子嘴巴張的老大,一口接著一口,呼吸極其沉重,就像突然窒息了然後急需新鮮空氣一般,可以看到的是他的嘴唇上都起了一塊一塊的皮,是幹裂造成的,此時的他試圖用舌頭去舔,以來緩解這種狀態

可試了幾次之後,嘴唇太幹,舌頭竟粘在了上麵,他一急,一用力,嘴唇就裂開了,流出絲絲的鮮血

他有些魂不守舍,跌跌撞撞地走向一旁的飲水機,把茶幾上的煙灰缸都碰掉了,又聽見

“啪”

的一聲,玻璃製的煙灰缸便裂作兩半,碎渣四濺,可男子卻似沒聽見一般,拿起飲水機旁的杯子便滿滿接了一杯水

“咕隆咕隆”

接滿毫不猶豫的便是痛飲,雖然水一直在往喉嚨裏灌,可拿著杯子的手卻顫抖的很厲害,裏麵的水都溢出來了好幾次,最後一次直接嗆進了他的鼻子裏麵,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

“咳咳咳咳……”

最後眼淚都咳了出來,才漸漸緩和了下來,男子想平複心緒,用力地眨了幾次眼睛

隨後伸手又接滿了一杯水,一飲而盡

籠子裏麵的金色藏獒一直在注視著男子的異常反應,早在起初的時候便不再伏著,站了起來,可是卻並不叫喚,此時見男子飲了兩杯水,無力地倒坐在沙發上,才

“汪汪汪……”

地叫起來

男子的情緒漸漸穩定了下來,雖然一直在張口換氣,卻緩和了許多,此時聽到自家的狗吠,也是抬頭看向了籠子

金色藏獒不停地在籠子裏麵踱著圈子,情緒激動,此時見主人看向它,才停止了叫聲,伸出舌頭,搖起尾巴,露出討好的樣子。

男子這時已經恢複了平常的呼吸,雙眼眯起,眉宇中的駭然還沒有消去,但卻慢慢從中透出一絲怒氣,手中的玻璃杯被他下意識地攥緊。

“吱呀”

居室裏的一個臥室門被打開,走出了一個與沙發上的男子有許多分相像的男子

“哥……你沒事吧?”

這二人是一對雙胞胎,哥哥叫南天,弟弟叫南雲。

之所以說二人有許多分相像,是因為他們並不是很像的雙胞胎,仔細辨認的話,還是能分出不同,與哥哥的普通不同,弟弟的眉宇間多了分英氣

南天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南雲見了,隻得歎了口氣,穿過南天與茶幾前的小道,稍稍撇了眼地上的碎玻璃,便走到飲水機前,也給自己滿了杯水,輕輕啜了一口,不緊不慢地開口

“這次又把煙灰缸打破了……”

南雲出口很是平靜,似乎早已經習慣,南天卻皺了皺眉,看向已經被自己打碎的玻璃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