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剛出現有些微微低垂的樣子,烏雲就迫不及待的一切都遮掩起來。視線隨之暗了下來,沒有了太陽的照拂,冰冷的空氣也順著從四下裏肆無忌憚地竄出來,自顧自地再次與秦寶言歡好似喜重逢一般,緊緊地將秦寶言抱住。就是這一股冷空氣的襲來,讓不記得在這裏站了多久的秦寶言,毫無準備地就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
不知是不是這陰沉沉的天氣的關係,還是自己在這裏站的時間過長的原因。反正秦寶言已經切身體會到這個噴嚏帶來的威力實在是過大,因為隨著這‘阿嚏’的一聲,身上雖然著著紅色呢子背心裙,外罩黑色繭型西裝外套的秦寶言,還是不由自主地隨著這氣流的慣性彎下了腰,而及肩的中長發也正隨著秦寶言這一個噴嚏的動作前後擺動。
待這噴嚏帶來的氣流順了下來之後,弓著無名指揉著鼻頭,再次直起身子的秦寶言這才覺著渾身有了點勁,並且一直沉睡著的意識也開始緩慢地清醒過來了,秦寶言扭扭肩,活動了一下微微僵硬的身子,開始打量著這個有著熟悉感覺的陌生地方。
落在秦寶言正前方視野裏的是一個不知名的廢棄操場,泥濘和空曠正在一絲不苟的傳達著這個操場的荒蕪:水窪注滿的泥坑遍布在每一個角落,進而使得這個龐大的操場沒有任何可以落腳的地方,甚至沒有一棵小草為這個操場點綴絲絲的生機……可這操場西北角卻很奇怪的堆著大批的輪胎,有堆集好的,也有零落散布的,秦寶言眯上眼睛,好像能夠看到其中一個輪胎上的花紋都已經磨平了,時間好像遺忘這裏了許久。
秦寶言轉頭看到自己的右手邊是一排排整齊的小二層建築,青磚綠瓦灰白的牆壁,挑梁紅門白石獅子,門前一叢枝幹深紫色的紫竹亭亭而立……思量了幾分鍾,秦寶言就決定往自己右手邊上繼續走下去。
青石板鋪就的道路曲曲折折地向前蜿蜒,自從沿著這小道開始走,不知走了多久,腳下的青石板路,身邊的建築物好像都長成了同一副模樣;抑或者是秦寶言真的累了,累到忘記了時間。
剛開始踏上這條道的時候秦寶言心中還在想,這是不是災後重建區,因為這建築長得都是相似的。記得去年重走茶馬古道的時候,就在山間見到過這樣的寨子,挑高的屋角,小二樓的主屋,就連灰白的圍牆,紅色的大門都是那樣的相似……有熟悉感明明是一件好事,可是秦寶言現在心裏卻有不舒服的感覺絲絲在冒頭,怎樣都壓不下去。
直到腳下的青石板變作了略微有些硌腳鵝卵石,秦寶言的思緒才回過神來,左右回顧一圈,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走過那片小區。現在自己應該是置身在一條石頭小巷裏,除了腳下踏著的是大小不一的鵝卵石,就連小巷兩邊圍擋的牆壁都是整齊劃一的鵝卵石搭砌出來的。秦寶言腳下穿的一雙過膝的黑色冬靴,靴子跟不高且是一次性成跟的鞋底,所以平日裏任就秦寶言動作再大也是什麼聲響都不會出現,可是現在自己每一步下去,卻都能意外的聽到一聲清晰的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