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乾
聖曆八年
薊州永安郡,武威縣城,正曆經一場浩劫。
大乾一百八十州,縣城以千計。
這座經濟文化,都不甚出彩的北地治所。
卻在一夜之間,牽動了整個大乾的心。
就在昨日,北齊八十萬狼騎驟然南下,燃起戰火。
大乾承平日久,武備鬆弛,北地本該承擔防衛的諸多軍事重鎮,聞風而降。
這才導致北齊狼騎,能在三日之間,直撲薊州腹地。
而這座本該在整個北地防禦體係中,負責後勤供給的武威縣城,反倒成了抵禦北齊狼騎的最後一道屏障。
隻要越過這座武威城,那便是一馬平川,直通大乾心髒,神都!
武威城內。
天要破曉,聽到的卻不是雞鳴,而是一片鬼哭狼嚎,還有石彈從天落下的呼嘯聲。
城頭上,拋石機已經將一段女牆砸出個窟窿來。
數千北齊先登士兵,正在爭先恐後的攀爬竹梯,拚搶戰功。
懸在竹梯上的北齊狼兵,猶如餓了數日的野獸,一個個雙目赤紅,手舉彎刀,嗷嗷怪叫著,打了雞血一樣興奮。
也不怪這些先登士兵如此興奮。
當兵打仗為了啥?
當然是為了軍功封賞。
先登、斬將、奪旗、破陣四大軍功,先登為首,獎賞最為豐厚。
先登城頭者,金百兩,馬十匹,牛羊百頭,賜奴八十口,絹彩千餘段,封千夫長!
也就是說,一個先登士卒,在登城前,可能是一個牧戶,甚至是牧戶家的長工。
但隻要登上城頭,那便是階級和身份的跨越!
這一份誘惑,還是值得以命相搏的。
怎料這大乾北地邊軍,跟紙糊的一樣。
短短三日間,數十個軍事重鎮,城門洞開,壓根不給先登士兵攻城的機會。
這可把這些鉚足了勁,賺軍功的先登士兵憋壞了。
此時終於碰上一個不肯受降的城池,那還不得拚了性命往上爬!
城頭上。
一名身披甲胄的巡城校尉,正站在女牆後,一臉懵逼的向下看著。
掛在城牆上的竹梯上,那一個個猶如野獸般,雙目赤紅的北齊先登士兵,嚇的他帥臉煞白,嘴唇直抖。
‘我他媽不過是喝了一頓大酒,又和陪酒小妹,在速8鏖戰一晚,怎麼一覺醒來,莫名其妙的穿越啦?’
‘穿越也無所謂,開局就是地獄難度,這還玩個雞兒!’
他魂穿的這位巡城校尉,死法倒是有著異曲同工的妙處。
曹校尉昨夜也是一頓大酒,又和花樓女校書廝混一晚,一命嗚呼。
這兩人的死法,倒也般配。
想到此處,曹牧腦子裏,不禁浮現出醉花樓頭牌女校書,沈青鸞那一對峰巒,嘖嘖嘖......沈青鸞這料子,可比速8那位強上太多......
但是,這沈青鸞賣藝不賣身,曹牧一個巡城校尉,那更是隻能想想罷了。
當沈青鸞那一張漂亮臉蛋,以及曼妙身姿,在腦海中逐漸清晰時。
曹牧忽然嘴角一抽,抬手給了自己一巴掌。
“草!都什麼時候了,你他媽都在想些什麼?難怪會死在女人肚皮上!”
結合這副身體前主人的記憶。
曹牧很清楚自己目前的處境。
那便是十死無生,死定了!
北齊狼騎有個規矩‘狼騎所到之處,降者封官賞爵,不殺。不降者碎屍萬段,屠城。’
這才是北地數十個軍事重鎮,城門洞開的真正原因。
武威城拒不受降,結局也就明晰了。
“媽的,李維那個王八蛋,害死老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