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秦牧在對這些騎士進行屠殺時,潛藏在他心底的心魔被引了出來,讓他突然陷入了一種似乎可以掌控世界,為所欲為的境界中;如果他陷入其中,被心魔控製而中無法自拔的話,恐怕從今以後他便會變成一個隻知以殺人為樂的行屍走肉。
但是就在剛才,在他即將完全陷入心魔控製的當口,這個騎士卑微之極的本能祈求,將他心底善良的本我喚醒了,這才讓他避過一劫;而且也幸虧這些騎士在今晚將他的心魔引發。因為如果讓心魔在積攢一段時間,自然而然爆發出來的話,那時的威力將比今天更強大十倍,而秦牧必然無法度過。
心魔,這個修士們最大的敵人,在秦牧麵前陡然展現了它可怕的麵目。而秦牧在懵懵懂懂之間竟然洪福齊天的度過了危機,這隻能說他命不該絕。
秦牧回想著剛才的經曆,他有一種感覺,如果剛才他不能從那種境界中清醒過來,恐怕後果會非常可怕。他看向那跪在地上不停磕頭的騎士,眼中不禁充滿了感激。他開口問道:“你們是什麼人,來老君觀意欲何為。”嘶啞的聲音讓自己嚇了一跳。
那嚇傻了的騎士隻是不停的磕著頭。秦牧清了清嗓子又將剛才的問話重複了一遍。
這次那騎士終於聽清了秦牧的話,他將頭縮在兩膝之間,顫抖著回答道:“我們是蒼山寨的人,我們的探子聽說道爺在鎮上的藥鋪裏花了好幾萬兩銀子,所以今晚想來搶/劫道爺,道爺饒命,小的該死,小的再也不敢了,道爺饒命……”
秦牧輕輕一笑“好,我可以饒你不死,但是給我個理由。”他的語氣十分輕柔,但是聽在這騎士耳中卻是說不出的恐怖。
“我,我……我可以帶道爺去蒼山寨的老巢,我可以帶您去我們老大藏銀子的秘窟。我們從西北金州逃過來的時候,帶了不少的金銀財寶;對了,我們老大最近好像得了一支千年血參。我,我,……道爺饒命……”那騎士將頭在地上磕的砰砰直響。
“好了別磕了,磕死了誰給我帶路,起來吧,”秦牧看他磕滿頭滿臉是血的樣子,不禁有些好笑又有些駭然。自己有這麼可怕嗎?“你叫什麼名字,在寨中是什麼身份,恩,你去把那四匹馬牽過來。”
“道爺,小的叫陳雨,是寨裏的二寨主,我這就去牽馬。”說著陳雨連滾帶爬的向那四匹失去主人的馬跑去,跑了兩步似乎又怕秦牧誤會他想跑,急忙又停了下來,轉頭看秦牧並未理他,這才不快不慢的向前跑去。
秦牧輕輕的撫摸著陳雨的烏蹄龍馬,一邊琢磨著陳雨剛才話語中的信息。蒼山寨的馬賊在南巴縣算是赫赫有名,這夥盜匪人數不多,但個個彪悍異常,他們出門辦事隻有二三十人,但卻敢襲擊數百人的大莊子,而且屢次得手。
這數年來前後已經有三個莊子,被這夥人屠的雞犬不留。官府震怒,曾派大隊官兵圍剿,但是這夥人個個騎術高超,來去如風,數次從官兵的陷阱包圍中輕易脫身。而且蒼山盜從不招外人入夥,所以從來沒人知道這些人老巢在何處。久而久之,官兵對這些人毫無辦法也隻能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秦牧並不打算再去招惹這群盜匪,所謂馬賊的金銀財寶想來也不會有多少,畢竟隻是偏遠山區的一夥馬賊而已,一兩萬兩銀子在秦牧眼裏,沒有任何讓他冒險的價值。但是對於千年血參他卻不能不動心。
大凡藥材,年份越長藥性便越強,也就越發稀少。所以,這些藥材年份每多百年,價值便會翻一番,但不管怎麼貴總是有價的,可是不論何種藥材年份一旦上了千年,便成為了無價之寶。
在襄安城的回生樓下的大堂中立著一塊匾額,上麵大大的寫著收千年靈藥,每支紫金通寶一千枚,整整一百二十萬兩銀子。
但是,若真有人把千年靈藥賣了一千枚紫金通寶,那一定會被人罵成敗家子。因為你若拿著這千年靈藥獻與皇上,可立即被封為男爵,領一鄉之地,世襲罔替,與國同終,而且還賞黃金萬兩。
在不然拿著這千年靈藥獻與六大門派中的任何一派,立即會被收為內門弟子,並賜良田千畝,黃金萬兩,而且門內秘籍任你翻閱,數名師傅同時教導,勢必在十年之內將你培養成絕頂高手,甚至灌頂傳功也不再話下。
江湖傳言,千年靈藥之所以如此珍貴,是因為藥材年份一旦上了千年便成了仙藥,是仙人煉製仙丹時的主藥。千年靈藥即使對仙人來說,都是不可多得的寶物。
所以,如果蒼山寨中果真有千年靈藥,那麼秦牧是無論如何都是要走上一趟的。
見陳雨已經牽著四匹馬過來,他翻身上了烏蹄龍馬。秦牧見這馬在自己騎上後竟然全無反應,不禁暗道一聲好馬,要知道秦牧雖然表麵看上去絕不會超過三百斤,實際上他經過紫玉生煙鍛煉的如鋼似鐵的身體重達六百多斤,便是全身披甲的重騎也沒有他重。
秦牧摸了摸胯下龍馬,打馬往回行去。陳雨牽著馬,老老實實的跟在秦牧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