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道人沒有任何表情的走了過來,目光停留在楚天左手緊握的不明動物的屍體上。
楚天身體一顫,連忙跪了下來。
“師父,我。”
青山道人一揮手,仍舊凝視著他手中的動物,不溫不火地道:“嗜血派的血蟾蜍!”
嗜血派?
楚天渾身一個激靈,左手加握了一分力量。
李君立一直跟隨在青山道人身後,之前他本要阻止,卻被青山道人攔了住,此刻見師父忽然念出嗜血派血蟾蜍,大驚失色。
“大柱怎會有邪派毒物?”李君立望向易寒。
易寒身子一震,連忙道:“徒兒近日見大柱行為乖戾,性情反常,動輒便衝動異常,該不會,就是這邪物所驅?”
青山道人點了點頭,拂袖而去,道:“楚天,易寒,你二人隨我來。”
易寒應了聲,連忙追隨過去。
“靠,果然該死,原來大柱是邪派妖孽!”
“事情沒有結果,不能濫下定論,說不定大柱師弟隻是偶然得之。”
“人都死了,說這些有什麼用?”
黑衣青年信步走來,輕輕拍了拍楚天的肩膀。楚天登時一愣,連忙撿起掉在一側的青劍,道:“多謝師兄。”
“舉手之勞,何足掛齒。我叫王林,希望以後能和楚師弟成為朋友!”王林友好地笑道。
這人麵色溫和,不像是個心機沉重有城府的人,楚天點了點頭,道:“師父叫我,我先走一步,改日再去拜會王林師兄。”
王林點頭稱好。
紫衣忽然覺得方才那一幕,楚天似乎完全變了個人,令她感覺不安。
走過紫衣,明顯感覺到她身子顫了顫,楚天沒有停下,徑直追上青山道人。
背後議論紛紛,有些人不願再看大柱的死狀,正要離開,卻聽好事者掀開大柱的上衣,對著那拳印暗暗稱歎。
“沒想到楚師弟這麼狠,最後一拳竟然打穿了大柱的肋骨。”
紫衣早就離開,吳衡聽著眾人的評論,又望著紫衣離開的身影,頃刻間他的心裏已經有了無數要除掉楚天的念頭。
這個人,威脅太大,不能不除掉他,這不隻是為了紫衣。吳衡低下頭,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諸位,大柱生前也是我們的師兄弟,不管他是不是邪派妖人,我們都要先把他安葬了。”王林有些不齒地看著那幾個好事者。
眾人也跟著指責了幾句,便有幾個青年將大柱的屍體抬下山。
“師弟。”
李君立忽然叫了一聲吳衡,他原本陷入沉思,頓時一愣,混沌地應了聲。
“爭強好勝是好事,可是方法極端卻並不是師父乃至我們淩昆派各位長老所願意看到的。你以後修煉道法,切忌被欲望驅使,不可因為私利做些有失條理的事情!”
李君立這一席話算是重重地教訓了方才吳衡的挑唆做法,在他眼裏,吳衡本是個正直無私,不為蠅頭小利的人。可偏偏在這個時候,促成了這樁慘案,他的過失尤其嚴重。
吳衡勉強笑著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
李君立當然知道,吳衡之所以變成這樣,無非是因為紫衣,才使得他對楚天的嫉妒心日漸嚴重。
“問世間情為何物?”李君立淡淡一笑,道,“切不可為情所困,這一次,輪到師兄來跟你說這句話,師弟!”
往常一見古依就腿軟,令吳衡不齒已久,這時被他教訓了一頓,吳衡心中不免有些難以服氣,外表上勉強接受,心中卻對他蔑視不顧。
太君觀內,楚天與易寒站在一旁,而青山道人負手背對著他二人。
“易寒,你跟大柱認識的早,難道你就不曾發現他驅用過血蟾蜍?”青山道人低聲道。
易寒身子一震,連忙跪下身道:“弟子也是剛剛知道雪蟾蜍是邪派妖物,沒想到大柱師弟竟然踏上了邪派的不歸路。弟子與他從進入昆道開始結實,確實沒有見過他用這邪物曆練,其實,其實弟子真的不相信,大柱是邪派妖孽,弟子鬥膽,還請師父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