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衡頓時震了住,被易寒看穿了自己的修為令他大驚,強自保持鎮定地笑了笑。吳衡深深地看了一眼易寒,登時有些驚異,自己修行十七年,才勉強達到高級散道士,這個人,竟然已經也要步入中級散道士了!這樣的天賦,這樣的資質,實在太變態了!
吳衡一身冷汗,強笑了幾聲。
這一輩弟子中,當真出了幾個奇才!本以為自己的敵人隻有同門的李君立和張鳴金,隻要自己付出努力一定能追上他們,沒想到,現在又多了一個敵人,不對,是兩個!那個龍三輥的修為進度也夠變態,倘若一年半之後,倆人的修為說不定比自己還要快些走進元嬰期!
想到這裏,吳衡禦劍徑直回到房內,關上房門,開始閉目修煉,每一刻,每一秒都給了他無盡的壓力。
大柱道:“以你的修為應該比那個龍三輥強才是,方才你怎麼不出手?”
易寒淡然一笑,道:“小不忍則亂大謀。”
“嘿嘿,我就知道你不會放過他的,那小子說的對,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到時候是誰趴下還不知道呢!”
易寒瞪了他一眼,冷聲道:“我的秘密你不準告訴第二個人,否則。”
大柱立刻沒了底,連忙點了點頭,道:“你放心,咱們是好兄弟,我不會出賣你的!”
“隻可惜,楚天竟然走了,若不是我養了半個多月的傷,現在又豈能輪的上吳衡壓我!”易寒不甘地道。
大柱眨了眨眼睛,道:“話說,你那個寶貝的確太厲害了,什麼時候,借我用用,我現在的修為連靈動都還沒到呢。”
易寒看了他一眼,道:“放心,會的!”
大柱哈哈笑道:“還是兄弟好。”
易寒笑了笑,眼中卻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深意。
蘭若寺,枯井內。
若不是靈兒將畫壁空間再度打開,二人恐怕喪命於此,被萬千孤鬼圍困,就是人仙高手也無可奈何!
畫壁空間漸漸縮小,空間內的食物和能源都已經被二人幾個月來攝取完,躲在畫壁內的鬼刹嗚嗚不已,雖然食鬼為生,但他又哪曾見過這等龐然場麵,萬千厲鬼在身前,他曉得隻要一露頭定然會被撕成粉碎!
楚天,靈兒和鬼刹,在一個狹促的空間中擁擠著。靈兒的法力漸漸不支,而空間內的精氣也被消耗殆盡,再難給她補給,食物也早就被楚天吃完了,現在三個人的唯一信念恐怕就是等死了!
弦月的吸嗜力強悍無比,自從三個月前被弦月重傷,靈兒的神魂就再難恢複,反而一日比一日嚴重,能支撐三個月已屬不易!
望著端坐在一旁,臉色蒼白無力的靈兒,楚天有些不忍,難道就這麼等死嗎?再這麼下去,不出三日,必死無疑,他已經感覺到自己本身體力的不支!
看向鬼刹,他也是麵如死灰,呆呆地坐著,看來他是已經認命了。
“呼。”靈兒出了口氣,神魂淡定,眼神中卻掩不住無盡的疲憊。
楚天知道她實在太累了,坐在她的身旁,明顯感覺到她的意念在衰弱的極快。
“是我連累了你,反正我們是逃不出去了,倘若有來世,再還你這個人情吧。”靈兒失落地道。
楚天苦笑道:“說這些話還有什麼用,靈兒,你還能支持多久?”
“半日。”
鬼刹怔了怔,形容枯槁。楚天望向他,定定地道:“不如我們做出最後一搏,與其等死,不如死的慘烈一些!”
靈兒愣了下,鬼刹則道:“什麼意思?”
“靈兒,你發力延緩那些厲鬼的圍擊,我和鬼刹去取弦月。”楚天聲音沉了下去,繼續道,“這樣的話,或許還有那麼一絲希望,就算死,也幹幹脆脆。”
鬼刹搖頭道:“弦月是鬼族的克星,我是不可能碰的。”
靈兒望向楚天,剛要說話,卻聽楚天斷然道:“既如此,那由我來取弦月,你為靈兒護法。大家現在是一條船上的人,現在是有一絲希望,倘若你還想活的話,就拚一拚,否則隻能喂了那些厲鬼。”
鬼刹利齒一橫,糾結了片刻,重重地點了點頭。
楚天知道他記恨靈兒,唯有將這明知不存在的一絲希翼強加於他,才能使得靈兒施法之際不被他暗算,要死也要有一樣的死法,決不能令他仇怨解在靈兒的身上!
楚天望向靈兒,四目相對,卻相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