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皎,霧氣翻騰,在有點昏黃的月光之下,一個身穿白色連身衣長裙的少女踏霧而來,悄悄然地出現在兩人的視線之內。
少女的臉上洋溢著清新的微笑,醉人的雙瞳在開合之間,流露出一線活力的光芒,白膩的肌膚在月光的照射之下耀眼生花,嬌柔的身軀卻在霧氣中搖曳飄渺,還有那披散的長發、輕舞的裙角、環身飄逸的霧氣……,都如同磁石一般,在吸引著龍全部心神的同時,也讓龍情不自禁地生出了一種不真實的存在感。
“好美!”龍呆呆地望著那張如夢幻般嬌顏,在心中卻再次發出了如是的感歎。確實是很美,但卻不是那種無以倫比的容顏之美,事實上,如果她隻是具有容顏之美的話,已經見過無數美女的龍是不會發出這樣的感歎的。她的美在於氣質上,清新、自然、樸實無華,在那清新之中還蘊藏著羞澀,在自然之中卻隱藏著嬌媚,而在那無華的樸實之中卻有著無比的高貴之氣。很難想象這六者合一是一種什麼樣的景象?但當她活生生地出現在龍的麵前時,龍卻感覺到一股強烈的、也是久違了的溫暖之意,讓龍生出一種親近的yu望,而這種yu望的產生卻強烈地吸引著龍,使他陷入了長長的迷茫之中。
於是龍呆住了,呆呆地沉浸在那溫暖的感覺之中,用心地體會著她給他帶來的一切,以至於忘記了自身的存在,也忘記了他人的存在,更忘記那張嬌顏下的‘危險’。
龍是沉醉了,但站在他身邊,將少女的容貌盡收眼底的摩裏斯卻並沒有沉醉於其中,事實上,當摩裏斯看到她的嬌顏時,他的第一反映就是勃然色變,然後大聲的驚呼道:“小妖女!”
一聲驚呼帶起了一陣波瀾,也讓沉醉其中的龍醒悟了過來,他感到有點慚愧,但卻有一絲不解思緒徘徊心頭,使他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想法,而當他正要仔細琢磨其中的疑點時,隊長摩裏斯卻突然有了看見敵人後的正常反映。
寒光一閃,在朦朧的月色之中,摩裏斯背在後麵的手中卻閃現了一線寒光,一條帶著森森之氣的黑色長形物體從他的袖口中滑出,出現在他那寬大的手中。接著一股淡淡的殺氣騰空而起,如同一個有形實物一般,結結實實籠罩在他的身上,將原先環繞其身的水舞逼得暴退三尺,並在三尺之外又形成了一道怪異的霧膜,如同一個透明的巨型雞蛋一般,讓人看了不禁生出一種陰森的古怪之感。
摩裏斯的驚呼讓她停下了前行的腳步,而當摩裏斯的身上出現怪異的情景時,她的眼中閃現了一絲攙雜著迷惑的眼神。側著頭,想了一下,嫣然一笑,然後竟然不顧摩裏斯那突然間迸發的殺氣,繼續向他們停身之處走去。
麵對她的‘蔑視’,摩裏斯的眼中也閃過一線疑惑的光芒,不過,當他看到她繼續冉冉地逼近時,一切的疑惑就都被有若實質的殺氣所取代,刹那間,人形的殺氣猛的一展,然後又猛地一收,從無到有,然後又從有到無,而當強烈的殺意重回體內的時候,摩裏斯也迎著她向前走去。
“不對!不是她!是她!”發生在隊長身上的變化刺激了龍,使龍幡然醒悟,讓他突然想起了那隻見過一麵的少女傑米麗,暗道一聲不好,晃動身形,搶前一步攔在了隊長摩裏斯的身前。
“隊長,不是小妖女!”龍對摩裏斯小聲耳語道。
隊長摩裏斯一滯,布滿全身的殺氣也微微地散了一點,但卻是一散又回,而當四散的殺氣重回的時候,他冷冷地丟下了一句話:“那又有什麼區別?”
“是呀?有什麼區別呢?現在我們兩個是在逃亡,是為了自己的小命在逃亡,那麼被誰發現了,又有什麼區別呢?可是……。”龍黯然不語,雖然他並沒有讓開隊長前行的道路,但一陣陣的無力感,卻讓他知道自己已經默認了他的行動,龍有點慚愧,因為這是他所不想看到的一幕……。
此時,夾雜俚語的歌聲從天而降,如同環繞在她身上的水霧一般,飄飄蕩蕩地好似在與二人說話一般飛進他們的耳中,讓人突生一種清新怪異之感。
“遠方的客人是否要離去?
是否要去執行姐姐交給你們兩人的使命呢?
如果是的話,
我想你們應該帶上我,
因為我將會是你們的領路人,
也因為這是姐姐的請求。
而我將會跟隨你們,
直至成功。
……。”
似說話又似在唱歌的歌聲並沒有引起摩裏斯的注意,因為無論是歌還是話語,對於一個暴露在逃亡之路上孤零零的少女來說,其結果都是一個樣子,所以摩裏斯沒有傾聽那個少女在唱什麼?而是繞過了擋在前麵路上的龍,繼續向著少女走去。
摩裏斯沒有聽,但龍卻在聽,原本他隻是想最後聽一聽那動人的歌曲,但他越聽越覺得不對,越聽那種充斥在心中的詫異感覺越強烈。所以當他將歌聲聽到一半的時候,他猛然想起了先前的推測。而當他的猜測與歌聲交織在一起的時候,一個想法再次湧現在他的腦海之中。於是,他再次快步上前,拉住了摩裏斯的手臂,示意隊長摩裏斯停下了那個可能是非常‘鹵莽’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