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色草裝的人被怪箭射中後,發出了一聲長長的悶哼,連連倒退了幾步,等她站穩身體後,他失望地搖了搖頭,席地坐了下來,靜靜地觀看起另兩位對手的表演。這時我們才能看清,原來這個綠色草裝的偷襲者,竟然是一位梳著披肩長發,頭帶花冠的女子,而且還是一位在天空大陸上非常少見的精靈女子,她長得異常的甜美,白膩的皮膚,配上尖尖的耳朵,再加上精靈女子聞名於世的容貌,形成了一種獨特的氣質。
精靈女子靜坐在草地上,她沒有出聲,也沒有做任何多餘的動作,但從她的眼中,我們可以發現一種不甘心的神色,她顯得異常的無奈,微促的雙眉、憂鬱的眼神,這一切顯得她越發的我見猶憐。
在精靈女子坐下的時候,場中的兩個黑衣對手又開始了對戰,但很快他們就分出了勝負,因為他們的後顧之憂已經消失,沒有憂慮的人才可以專心,而專心才能盡展他們的特長,兩人拿出了他們最拿手的攻擊方法攻擊對方。
最先攻擊小狐狸的黑衣人一弦六箭,射出了手中的怪箭,而小狐狸最先看到的年輕黑衣人卻是一弦五箭。雖然他們射出的箭數不同,但年輕的黑衣人在射出箭後,卻還看似無意識地揮了一下手。而勝負的關鍵就決定在這一揮手間,因為年輕的黑衣人在揮手時,使出了他的特長,地係魔法——大地護罩和岩石突刺,兩種魔法的出現使對手亂了陣腳,並最終導致了他的失敗。
勝負已經分出了,綠色草裝的精靈女子也從地上站了起來,三人各站一邊,形成了一個三角的圖形,他們都沒有說話,隻是用嚴肅的眼神緊盯著對方,默默地交流著激戰後的感覺。良久、良久,兩個黑衣人才放聲大笑,並同時伸出了右手,豎起了右手的大拇指。
“我是森林的女兒——絲麗雅,很高興能夠跟你們一同參加這場認證比賽,雖然我這次輸了,但我回去後,會更努力地練好箭技的,到時我們這次比賽的前三名就再打一場好嗎?”
絲麗雅嬌嫩的聲音回蕩在全場,將兩個黑衣的拉回了現實中。
“我叫孟剛,是克拉草原蒙麵族的男兒,你的提議很好,我們一定要再比一次的。這次我輸的不服,等我練過了魔法,我一定將這個第一搶回來的。”身穿黑衣,臉罩麵罩的魁梧黑衣大漢對黑衣年輕男子說道。
黑衣男子微微一笑,點了點頭,說道:“我叫龍,是德爾蘭城裏的人,三年後,我們在同一時間再在這裏比一場,到時我一定會用我的箭技再次打敗你們的。
“認證比賽結束,打敗三百名對手,並獲得最後勝利的三位已經分出了勝負,那麼我宣布,這次獲得通過,得到狙擊手認證資格的就是你們三位。”一個蒼老的聲音從密林中傳出。
絲麗雅和孟剛兩人聽到自己獲得狙擊手的稱號,全都跳了起來。隻有龍默默地低下了頭,但從他眼中不時閃現的歡娛的目光中,我們知道他是非常高興的,但他為什麼要……?
七月,一個天氣最多變的月份,也是一個天氣最燥熱的月份。在這個月份裏,暴雨隨時隨地地會出現在你的頭頂之上,將你的衣服淋個精濕,為你帶來麻煩,之後它又會突然消失無蹤,讓酷熱代替它的位置,繼續折磨你的耐心。因此在天空大陸上居住的居民,在這個月份裏,大都會躲在自己的家中,用以躲避酷暑和雨水的侵襲,很少有人會頂著酷熱和雨水的交互侵擾而出門的。也正是由於這個原因,在通往新月國都德爾蘭的大路上,幾乎人跡難見,要不是還有些為了自己生活而奔忙的商隊,恐怕在這個月份中,通往德爾蘭的大路上,就會出現人蹤難見的情況。
老槍,一個普普通通的外號,但在商隊帶路人這個行業中,他的名氣卻足以蓋過當世任何英雄的名號,生活在這個圈子中的人,也許會不知道新月國的戰神是誰?也或許會不知道哈那國的國王是誰?但決不會不知道他是誰,所以在哈那國的商隊中流傳著這樣的一句話:要想走的快,就去找老槍。
滿頭的銀發的老槍,此時步履蹣跚的走在商隊的前方,帶著哈那國的商隊向著德爾蘭邁進著,歲月的風霜在他的臉上留下深深的印記,使他不止一次地想放下這份工作,但生活的困苦卻在折磨著他,迫使一次又一次地違背了自己的意願,但這一次的帶路工作後,他可以安靜下來了,不是他想停下來,而是時局的變化,使他不得不放棄帶路人的工作。
“哎,為什麼又要打仗呢?難道國與國之間就不能停止爭鬥,和睦相處嗎?”老槍在內心裏無奈地呼喊著,叫嚷著,抒發著自己的不滿,但身處亂世,無可奈何,他隻有認命了。
此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斷了他的思路,他抬起頭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發現了一個一個身背黑色長弓的年輕人正從商隊的後麵趕上來,這個年輕人走的很快,不一會的時間就跟老槍走了一個齊頭。等到了近前,老槍才看清楚他的容貌,年輕人長得還算英俊,濃眉大眼,皮膚白膩而富有光澤,看上去顯得整個人都急劇活力。其實老槍平生閱人無數,很少有人能夠在隻見一麵的情況下,給他留下深刻的印象,但此時老槍卻對這個年輕人發生了濃厚的興趣。這是因為這個年輕人有種讓人說不出來的感覺,從老槍第一麵見到他的正臉的時候,這個感覺就充斥在老槍的心中。
而這個年輕人最令感興趣的地方就是:他明明是臉露疲態,頭發散亂,渾身圬泥,一付叫花子的打扮,但他的臉上從始致終都麵帶懶散的微笑,仿佛對於自己的遭遇一點也不難過的表情,而且他身上穿的衣服雖然破爛不堪,渾身的塵土,但從衣服的做工與用料上,卻絕不是一般百姓所能穿的起的。再有就是他身上背的黑色長弓,那個長弓一看就是寶物,但他卻好像並不知道似的,隨隨便便地往身上一挎,在大路上招搖過世。
發現了這三個特異之處,老槍不禁對他留上了心。
“老伯,我想問你一下,這條路到底是不是通往德爾蘭的大路呀?如果是的話,為什麼路上的行人這麼少呢?今天到底是什麼日子呀?怎麼現在的人流行不出門嗎?”年輕人走在老槍的身邊,似是無意地對截下了老槍,滿麵誠懇地問道。
老槍詫異地再一次打量了年輕人一番,臉露迷惑的神情,然後說道:“兄弟你到底是從哪裏來的?難道你不知道,隻要到了七月,大陸上的人都習慣不出門嗎?”說完,他有滿含深意地瞟了年輕人一眼
“七月?已經是七月了嗎?我說這幾天天氣怎麼熱的反常呢,原來已經是七月了,看我這記性,隻知道和絲麗雅、孟剛他們歡聚了,竟然將我三年前說定的回家日期,都給錯過了,我真是的。”年輕人喃喃地自語道。一時間,各種以前生活的片段一齊湧上了心頭,使得得到狙擊手認證已經有兩個月的龍,陷入了深深的回憶當中。
龍,原名龍·藍因,現名龍·瑞奇,他之所以會有兩個名字,是因為他先後有過兩個父親的緣故,他的生身父親名叫達爾·藍因,在二十年前,他是新月正規軍中頭號的狙擊手,也是唯一一個獲得過狙擊手認證資格的軍官,但很不幸,在十六年前的一次戰鬥中,他為保護軍隊指揮官司特姆·瑞奇將軍的安全,而被敵國的狙擊手射殺,而龍的生母雨蘭在得知丈夫戰死的消息後,由於傷心過度,自此一病不起,不久也離開了人世,留下了年僅九歲、形單影隻的龍。父母早逝,使年紀幼小的龍體會到了生存的艱難,但他堅強的個性使他獨自存活了下來,他白天出去要飯,晚上回到家裏睡覺,就這樣他獨自度過了三年的時光。三年後的一天,他遇到現在的這個父親司特姆·瑞奇,從此他過上了隻有在做夢中才能過上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