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冽寒歎了一聲,“現在有什麼辦法嗎?”
“不知道,”顧景惜急的眼淚都要掉下來,一臉的落寞,“除非他自己肯,否則我一點辦法也沒有。”
顧冽寒走到了陸勻離的麵前,“他若是不醒來,我們又該如何救出沈青盞?”
密室裏燈火昏暗,不見天日,頓時氣氛沉靜下來。
“不好,”顧冽寒感到有什麼不對,“有人來了。”
“幾個人?”顧景惜屏氣凝神的問道,她的心跳得很快,額頭上滲出縝密的汗液。
“一個。”他沉默了片刻,才開口道。
“會是誰?”陸龍生貓著腰,小心翼翼的躲到一旁,“現在還有誰會來國舅府。”
“我去看看。”一陣風呼嘯而過,顧冽寒已經消失不見了。
“糟了,要是人多怎麼辦?”陸龍生佝僂著,嚇得整個人縮成一團。
“哥哥武功高強,方圓幾十裏他都能聽見人聲,”顧景惜解釋道,“所以不用擔心,應該不是敵人。”
大堂裏空無一人,國舅府自從抄家之後,就滿目瘡痍,早已是一片狼藉,還有誰會來這?
腳步聲越來越近,顧冽寒躲在屏風後,見到夏侯淵突然出現在大堂,他大吃一驚,他一個人前來,並沒有帶手下,莫非是來找他們的。
“出來吧,”夏侯淵負手而立,“我知道你們在這。”
“夏侯大人敢一個人前來,不知有何事?”顧冽寒漫不經心的走了出來,“難道說,夏侯大人是來抓我們的?你一個人,是我們的對手嗎?”
“顧將軍,”他的眉宇間透著凜凜殺氣,卻突然笑了起來,“我沒有打算抓你們。”
“那夏侯大人前來……所謂何事?”顧冽寒仍舊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慵懶的笑道。
夏侯淵神色凝重,他眉頭緊皺,無奈的長歎一聲,“顧將軍,我是為了小姐前來。”
“沈青盞?”提到她,顧冽寒眉頭一凜,眸光死死的盯著夏侯淵的方向,“她怎麼樣了?”
“主人給她服食了那種藥,”夏侯淵長歎一聲,“想必你也聽顧姑娘說了,那種藥究竟是什麼。”
“該死!”顧冽寒一拳朝著圓柱子砸過去,他痛心疾首的撐著額頭,手背上青筋暴起,“沈淩天居然連自己的女兒都不放過,一定要置她於死地。”
“如今小姐已經什麼都不記得了,”夏侯淵長歎一聲,“她隻聽命與主人的命令。”
“她的毒怎麼樣了?”顧冽寒擔憂的問道,“她不是中了景惜的毒嗎?”
“這種毒世上唯一的解藥,小姐也給了陸勻離,”夏侯淵極其無奈,“如今主人用一種藥控製小姐體內的毒素,但是那種藥會讓她上癮……”
“什麼?”顧冽寒臉色鐵青,急忙道,“那麼她永遠擺脫不了那種藥了嗎?”
夏侯淵歎了一聲,已經回答了他的問題,顧冽寒如罹雷擊,他倚靠在柱子上,雙手抱頭,極為痛切,“當初我就不應該要沈青盞去找沈淩天。”
“小姐對我恩重如山,”夏侯淵望著遠處的天際,“如今小姐成了這樣,我也有責任。”
夏侯淵說完,轉過身欲離開,“你們若真的為小姐好,就不要去救她,否則是害了她,沒有主人的藥,她一天也活不下去。”
顧冽寒遠遠看著夏侯淵的背影,“你……不怕沈淩天殺了你?”
他仿佛沒聽見他的話,早已消失不見。
“大哥,”從密室裏傳來顧景惜的一聲尖叫,“不好了!”
顧冽寒趕過去的時候,陸勻離已經渾身吐血,濃稠的黑血從嘴裏吐了出來,顧景惜驚慌失措的試圖為他擦血,可是根本沒有用,“陸勻離……陸勻離你不能有事!”
她雙眼紅腫,哭的泣不成聲,死死的抓著顧冽寒的衣襟,“大哥,求求你救救他。”
“我……”他手足無措,眉頭緊皺,“我怎麼救他?”
“你給他輸內力,幫他震住體內的毒,我再用針灸,將解藥壓下去。”顧景惜鎮定下來,急忙的道。
顧冽寒深吸一口氣,“我試試。”
他雙手運力,從陸勻離身後一掌拍過去,“陸勻離,你千萬不能有事,青盞等著你去救她,若是你死了,那麼她該怎麼辦?”
陸勻離似乎聽到了他的話,他並不反抗顧冽寒的內力,顧景惜在前麵為他施針,也感到他的意識,“陸勻離,你一定要活下去,沈青盞在等你,我也在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