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湖邊,看著眼前的一堆荷花,亦然氣憤的咬著牙,栽贓,赤果果的栽贓啊!
歎了口氣,亦然走到了一棵樹下,靠著樹坐了下去,仰頭看著繁星點點,心底生出一絲疑惑。
這個皇上…似乎是在專門針對她呢,可是她有什麼地方能讓他注意到呢?
亦然想到了上次潑灑茶水的事情,輕聲囈語:“難道他隻是為了試探我?可是為什麼呢?”
思緒漸漸飄遠著,亦然的眼瞼緩緩,緩緩地合上。平穩的呼吸聲在這個晚風徐徐的夜晚格外的平靜。
禦書房中,儲王依舊批著奏折,不經意的問了一句:“那個丫頭在幹什麼?”
旁邊的殷公公遲疑了一下,恭聲道:“莫亦然她…在湖邊睡著了……”
儲王倏然抬眸,眯了眯眼睛:“睡著了……”隨即,抿唇一笑,“朕倒要看看她怎麼給太後一個交代?”
思索了一會兒,殷公公還是問出了口:“皇上,莫亦然隻是一個拾遺的女兒,您……”
“身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人,有沒有資格做朕的皇後……”儲王雙眸含笑,深邃的透出了幾絲寒意。
殷公公明了,無言安靜的退在了一邊。
清早,竟下起了一陣蒙蒙的細雨,片刻便停止了。蓮湖上卻因此泛起了淡淡的水霧,眾多荷葉在水霧中搖曳著,朦朧而迷幻。
一滴水從樹葉上滑下,落在了亦然的額頭。
眼皮一陣跳動,亦然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坐起了身子,動了動身子,竟有些酸痛。
看了看四周,亦然的意識一點一點的清醒。伸手撫上額頭,亦然無力的呻吟了一聲:“慘了”
怎麼辦?怎麼辦?亦然的大腦飛快的運轉著。
半晌,亦然無奈的歎了口氣:“看來隻有去找雲婉簾了。”說完,轉眸看了旁邊的一堆荷花一眼,轉身離開了。
剛一進宮門,淺茗冷冷的眼神便射了過來:“昨天一天都沒有見到你,跑哪兒偷懶去了?”
“淺茗,”雲婉簾不悅的聲音從幔簾之後傳了出來,緊接著雲婉簾便緩緩的走了出來,“淺茗,快去準備早膳吧。”
“是,娘娘。”淺茗狠狠地瞪了亦然一眼,轉身離開了。
“娘娘,奴婢……”
亦然正準備解釋,雲婉簾卻揮了揮手:“亦然,你不用解釋,我知道。”
眸中掠起一片水光,亦然不解的看著雲婉簾:“您…知道?”
雲婉簾無力的一笑:“是,亦然,抱歉,這件事情我不能幫你。”
錯愕在亦然的眸底暈蕩,雲婉簾又是一笑:“亦然,這件事情隻能你自己解決了,後宮,是一個比戰場還要危險的地方,隻靠一些小聰明是存活不了的。”
亦然僵硬地一扯嘴角:“娘娘這是在說些什麼,亦然隻是一個小小的宮女,何來什麼危險呢。”
雲婉簾歉意的一笑,伸手拉住了亦然:“對不起,亦然。”
亦然一愣,抽出了手,抿唇淺笑:“娘娘有什麼對不起亦然的呢,倒是亦然一大早叨擾了娘娘的清夢,請娘娘恕罪。”說完,亦然低頭行了個禮,轉身走了出去。
笑容在亦然走出宮門的一刹那消散,雲婉簾想要我介入後宮,目的是什麼呢?替她爭奪皇後之位嗎?
不過不管怎麼樣,還是得先保住自己的小命啊。亦然一陣苦笑。
在宮中走著,對麵走來了兩名妃子,亦然急忙低下了頭,站在一邊。
那兩名妃子看都沒看亦然一眼,就走了過去。
“姐姐,你看妹妹我這身皇上新賞賜的新衣怎麼樣?這可是用上等的蠶絲製成的……”隨著他們遠去,後麵的話亦然也沒有聽見。
新衣…皇帝的新衣,亦然的眸光頓時一亮。對啊,皇室之人,最愛的就是麵子啊。
“樂淑妃,你可不要讓我失望啊。”亦然掠起嘴角,腳步輕快的向著靜德宮走去,那是樂麗人的居所。
此刻,樂麗人正坐在鏡子前,精心的打扮著,看著鏡中的自己,莞爾一笑,風情無限。拿起梳子,樂麗人輕輕的梳理著自己的秀發。
打扮自己,欣賞自己的美麗,是她最為享受的一件事情,所以,她從來不會讓別人為她梳妝,當初嫁入宮中,都是她自己梳的頭。
“娘娘,一個叫莫亦然的宮婢在外求見。”
樂麗人鳳眸一眨,帶著幾絲漫不經心,下意識的回了一句:“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