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而久之,顧淺也覺得不太好,自己好歹是糖堆兒的老媽,怎麼能連自己孩子的老師都不熟悉呢?
為了了解糖堆兒的幼兒園班主任,顧淺用鬱柏言的微信加入幼兒園班級群,裏裏外外聽了不少小道消息,什麼糖堆兒的老師離婚啦,離婚後發現懷孕啦,懷孕後又複婚啦,複婚後又離婚啦,花邊八卦足足能寫一本小說。
半個月後,糖堆兒開家長會,鬱柏言因為在學校有講座,索性主動把這次聯係老師的機會留給了顧淺。
家長會當天,顧淺打扮得年輕靚麗,導致門口接待的老師一度認為她是哪個小朋友的姐姐。顧淺更是喜不自勝,看接待的老師太忙,直接大手一揮,表示自己能找到豆豆班的教室,讓接待老師去關照別的家長。
然後,顧淺迷路了。
連著在四樓找了兩圈,都沒找到糖堆兒所在的豆豆班,直到有一個同樣年輕漂亮的姑娘叫住她,問道:“你好,冒昧地問一下,你是要去哪個教室?”
“你知道豆豆班在哪兒嗎?”顧淺仿佛抓到救命稻草,趕緊問道。
姑娘回答:“知道啊,我也要去開家長會呢。”
太好了!顧淺在心中竊喜,幸好自己遇上了同班孩子的家長,要不然真就要遲到了。
一路上,顧淺主動和這位家長搭話:“對了,你和豆豆班的班主任熟嗎?”
姑娘好像沒想到她會問這麼一句,尷尬地笑了笑,說:“還行,挺熟的。”
“聽說豆豆班的班主任離了兩次婚,好像是複婚之後又離婚了吧,估計歲數不小,把孩子放在教齡比較長的老師手裏,我還是挺放心的。”顧淺寒暄道。
姑娘點點頭:“是啊是啊。”
“唯一不好的一點就是,作業留得太多了,尤其是那種手工作業,什麼手繪POP啊,塑料泡沫模型什麼的,孩子其實做不了多少,都是父母幫忙。”顧淺又道,“其實哪是孩子比作業啊,根本就是我們家長比作業,我覺得啊,這種作業留不留真的沒什麼必要。”
“對對對。”姑娘附和著接了一句。
說著說著,兩人已經走到豆豆班門口。
顧淺在最後一排找到座位,衝那個姑娘揮手:“坐這兒吧,這兒還有一個空座。”
沒想到糖堆兒從小板凳上站起來,和其他小朋友一起鞠躬,十幾個小朋友恭恭敬敬地對那個姑娘喊了一聲——“老師好。”
顧淺環顧四周,果然家長都到齊,隻差自己一個了。
這也就是地上沒縫兒,否則顧淺絕對第一個鑽進去。
糖堆兒的班主任走上講台,微笑道:“首先我要感謝各位家長對我教學工作的肯定;其次,我也了解到一些豆豆班的問題,比如作業量太多,作業難度太大,在接下來的日子裏,我會妥善處理這些問題,爭取把教學工作……”
後麵說了什麼,顧淺一句也沒聽清,腦袋裏想的都是:太丟人了太丟人了。
當晚,鬱柏言先接了糖堆兒之後來接顧淺下班,剛坐上副駕駛的顧淺小嘴一撇,眼淚唰唰唰就下來了。
“完了,咱家糖堆兒在幼兒園的學習生涯,今天怕是被我給毀了。”
顧淺這副梨花帶雨的模樣,可把鬱柏言給嚇壞了,趕緊詢問今天家長會發生了什麼。顧淺把自己錯認班主任的事一五一十說了一遍,說到最後一邊哭一邊憋不住地笑,連鬱柏言都聽得忍俊不禁。
“完了,糖堆兒班主任肯定對我有意見,以後也不會好好對待糖堆兒了。”顧淺說。
“放心吧,不會的。”鬱柏言安慰她,“當老師最講究的就是為人師表,她要是真因為個人原因起了私心,特殊對待咱們糖堆兒,大不了我找朋友給糖堆兒換一個幼兒園唄,多大的事兒啊。乖,別哭了。”
“媽媽,今天我們老師還提起你了呢!”糖堆兒在後麵舉手搶答。
顧淺趕緊回頭問道:“你們老師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