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狼穀,千年前因淩波劍派祖師在此地誅殺一位為惡的狼妖,血漫山穀而得名。此血卻也怪誕,數百年不腐不散,連帶此地的鳥獸草木也帶上異樣的殷紅。
穀前是綿綿曲曲的羊腸小道,山穀狹長,一麵是陡峭的懸崖,一麵是崇山峻嶺,兩邊怪石嶙峋,草長樹深,常人還真不敢踏足此地。
而過了血狼穀前行六十餘裏,便是北邙山地界。
這一日,久無人煙的血狼穀附近,居然傳來了馬蹄聲。
“好奇特的景象!”王睿見此地奇景,也愣住了,入眼處紅成一片,真是奇特。
“小心點!”燕紫瓊擺了擺手,“此地便是血狼穀,末將來時,還在此地碰上一些嗜血惡獸,狠鬥了一番。可惜此地路窄,否則,非讓大軍由此路將此穀內外好好掃蕩一番不可!如若不然,再過百年,此地必有妖孽滋生!”
來人正是燕紫瓊一行,她與申通帶領的一萬精銳在吳縣外回合,然後兵分兩路,一路由申通寇白衣帶隊,走官道,繞地前行,一路走血狼穀,直入北邙。這一路卻是燕紫瓊親自帶隊,帶著自己的巾幗鐵騎同申通送來的兩百虎賁一起護送王睿,兼程趕去穹華公主行營。
此時深秋,萬物肅殺,燕紫瓊氣機感應敏銳之際,隻覺得前方好像充滿了重重危機,無數危險在等待著自己。
隻是,她一路走來,度過了多少劫難,消除了多少危險,哪裏會將這點異狀放在心上。
“出兩什,左右探路!”燕紫瓊斷然揮鞭下令,“其餘人,就地圓陣警戒!”
都是軍中驍勇,自然不必多話。巾幗鐵騎圍成一圈,將王睿等人護在中間,外圍又是身著重甲的虎賁槍騎兵,個個提著鐵槍,一言不發。
一左一右,各有十騎打馬前行,沿著小路搜索過去。
這些騎士,人馬都披著重甲,將全身上下護得嚴嚴實實,偏偏舉重若輕,在山穀間縱橫自如,身輕如燕,委實可怖可畏。
他們不時用長槍挑飛路上閃避不及的蛇蟲猛獸,但愈往深處,遇到的蛇蟲猛獸反而越少,而且,山穀也越來越寂靜。
寂靜的讓人發慌!
眾人越發小心,他們手中都掏出一枚符擒在控馬的手上,他們的坐騎,也呼哧呼哧的喘息著。
可惜,就算這樣,他們依然不能幸免。
許久未見約定好的信號,又等了小半個時辰,始終不見有人出來。眾人的心不由得忐忑起來。
燕紫瓊將槍身往地上一築,揚眉喝道:“取我箭來!”
馬是好馬,為了趕路,連帶王睿的隨從也被綁上了蘭穀郡中搜羅來的駿馬。不過,燕紫瓊身下的寶馬,負了披甲燕紫瓊,連帶那寶弓及刀劍後,卻再無餘力背負更多的箭。
燕紫瓊用的乃是楠木雕弓,重七石,穿金裂石,無所不破,配上軍中特製的破墨三棱重箭,效果更好。巾幗鐵騎每人帶了十壺箭,恰恰有一壺是專門為燕紫瓊準備的。
燕紫瓊也不多言,隻取弓,搭箭,拉了個滿月,半眯著眼睛衝著數百丈開外的山穀就是一箭。
非但如此,在箭身離開弓弦的那一刹那,她揚起手便是一張符貼在手掌心,對著箭尾便是狠狠一推。
接著,燕紫瓊看也不看,直接下令結銜環陣,強行衝出此地山穀!
“狹路相逢勇者勝,跟著箭,隨我衝!”燕紫瓊嬌喝一身,雙腿在馬腹一夾,手反手將弓懸掛在駿馬一側,然後,貓著身子就衝了出去。
那枚尾部貼了符的箭就好像開路先鋒似的,又好似另一個太陽,明亮,耀眼,讓人不敢直視。它一路呼嘯著飛過,擋者披靡,生生為眾人在山穀茂密的草木中間掘出一條大道來。
“三陽荒火符!哼,真是舍得!”肖先生口中酸溜溜的說道。
朝廷真正的精銳,用的都不是普通的物器,工部的天工坊甚至專門研究,如何將修行者用的手段用到普通人手上。而在祀部懸賞的任務中,為朝廷畫符,製器本身就是相當重要的一環。
三陽荒火符,便是在至陽之日以純陽真氣在荒火陽獸的皮上勾勒出的符籙,便是這一枚符,造價就超過百萬金元。對麵那鬼麵將領居然毫不在意的用了,果真舍得!
便是我老肖也沒這麼大手筆。不過,那又如何,今日,你必死無疑!肖先生冷笑,打了個呼哨,號令眾人準備發動陣法。
雖然時間不足,但肖先生還是召集了不少高手,甚至躲藏左近的左道人士也被他重金請到不少。
他們在此地布下迷,火,色,財四陣,以應四象之數,其實,這卻是聖邪宗鎮教陣法的縮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