盆子裏的水變得烏黑渾濁,陳東旭卻不介意,又把頭埋進盆裏,五指成梳,仔細清洗。
陳東旭突然將頭猛地從盆子裏抬起,濺起水花一片,冰梨卻不閃避,任由水花濺在雪白的衣裙上。
冰梨關切道:“東旭,你怎麼了。”
陳東旭微微一笑,道:“沒什麼,就是洗的特別舒服!”但他卻心想:現在把臉上的黑灰都洗去了,要是以後和天寧寺的僧人會合,被那些僧人認出來,暴露了身份,那可如何是好?
冰梨聞言,恬然一笑,從袖子裏拿出一張手帕,替陳東旭把頭發擦幹。
芬芳的香氣從手帕上四溢開來,陳東旭聞見了,心神蕩漾。
冰梨又從懷裏取出一把木梳,笑道:“瞧你頭發亂的,我替你整理一下。”
陳東旭見自己在水盆裏的倒影,果然是長發淩亂,他不禁微微點頭。
冰梨給陳東旭梳著頭,溫潤光滑的玉手時不時的扶在他的臉頰上,讓他心裏有些癢癢的,竟開始對冰梨心生曖昧之感。
冰梨見陳東旭長發中分在兩邊,微微嘟起小嘴,又去找了把剪刀,給他理出微微傾斜的劉海,將他的額頭遮住,露出眉眼。
陳東旭在鏡子前照了照,見他原本有些修長的臉,在劉海的修飾下竟顯得十分勻稱,不由的眉開眼笑,偷偷自戀一下。
冰梨莞爾一笑,道:“東旭,感覺你現在這個發型怎麼樣?”
陳東旭樂的合不攏嘴,趕忙道:“冰梨師姐的手可真巧,這個發型真是太棒了!”
冰梨咯咯笑起來,又同陳東旭聊了些話,便回自己房間休息去了。
陳東旭又回到鏡子前自我欣賞,感覺麵容竟然在劉海的遮飾下,發生了些微妙的變化,他心想:自己離開天寧寺已三年有餘,再加上有這劉海修飾,天寧寺的僧人一定認不出自己來。
陳東旭心中沒了顧慮,換了個新發型竟有些自得,又覺得有些倦了,就躺在床上,睡得香甜。
……
翌日清晨。
陳東旭一行人再次啟程,飛向薄刀嶺。
飛了好一陣,眾人都有些怠倦,青銅趕忙道:“因為魔教行蹤一向詭秘,所以薄刀嶺處於荒涼之地,極為偏僻,但我們現在離薄刀嶺已經不太遠了。”
眾人聞言,又強打起精神,穿梭在雲霄之上。
經過中途幾次休息,眾人終於來到一片叢林之中,林中古樹參天,灌木雜生,有珍禽猛獸無數。
在林子裏休息了一會,眾人便不敢久留,再次駕馭起法寶,向叢林深處疾速飛去。不時有野獸衝天的嘶鳴聲響起,眾人聽了,都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時近黃昏,飛翔在半空的眾人,隱約能看見遠處有一座奇山,宛若一把彎刀橫立在大地之上,山體陡峭險峻,有古木在周圍遮天蔽日,陰森詭異至極。
青銅突然指著那座山,輕聲道:“快看,那座山就是薄刀嶺!”
陳東旭聞言,心中陡然一驚,怕會有妖魔偷襲,當即打起十二分精神,小心翼翼的向薄刀嶺飛去。趴在他肩頭的金毛鼠,也仿佛感應到什麼,微微眯起的雙眼,突然瞪得滾圓,炯炯發光。
青銅接著道:“大家快跟我來,去預定的會合地點。”說罷,他一馬當先,飛在最前麵,其他人趕忙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