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承忠一進殿,對著琳琅就行大禮道:“臣叩見皇後娘娘……”於此同時,他就像是根本沒看到一旁的阿蘭公主一般,直接無視了阿蘭的存在。
阿蘭有些受辱地抿起唇,她身邊的宮女卻是忍不住指著竇承忠責備道:“見了我家公主怎麼還不行禮!難道大祁的人都是這麼沒規沒矩的嗎?”
琳琅一挑眉,似笑非笑地看著那宮女,那宮女察覺到琳琅的目光,不由得後背一涼,身子有些微微發顫。
宮女暗自擦了把汗:這位皇後娘娘看似柔弱,其實卻有些嚇人。
不等琳琅開口,隻聽竇承忠回應道:“公主?本將軍還真沒有看到。再說,這世間上已經沒有什麼岐山國了,若是你們一直將岐山國掛在口中,那可真是大逆不道之罪!”
話語間,竇承忠看都懶得看阿蘭一眼。
聞得此言,琳琅不由得點點頭,確實是這個理呢。
而阿蘭公主則是煞白了一張俏臉。
國破,家亡。
她已經不再是曾經的阿蘭公主,她如今在很多人眼中,估計連琳琅這個賤人都比不上。
沒有理會沉默的阿蘭,琳琅對竇承忠微微頷首,竇承忠會意,跟著琳琅轉身去了內殿。
宮女看他們兩人一同離開,眼前一亮,暗地裏小聲對自家公主說道:“公主可是要跟上去瞧瞧?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說不定……”
阿蘭撇撇嘴,瞪了那宮女一眼,沒好氣道:“說不定什麼?你也不看看那將軍長得什麼樣!又是什麼年紀!”
宮女趕緊閉上嘴,那將軍雖然體格魁梧,可那張臉確實長得不太盡人意。
想那皇後的情人可是賀連雲荒國師,天天對著如此貌美的人,還真不可能和這些上不了台麵的勾搭在一起。
“那公主,現下我們……”
“還能做什麼!自然是回去了。我這臉上火辣辣的,回頭得去禦醫那弄些藥膏來,萬一留下傷疤可不得了。”
臉頰上火辣辣的感覺著實不舒服,阿蘭恨恨地朝內殿望了一眼,扭頭便離開了。
總有一日,她阿蘭一定要加倍地打回來!
內殿裏,阿呆給竇承忠奉了茶。
“竇將軍,狗蛋如何了?傷勢可好些了?”
“嗯,已經快痊愈了。”竇承忠喝了一口茶,端著茶盞,時不時看看琳琅,欲言又止。
琳琅微微一笑,對他說到:“將軍有何話,但說無妨。”
竇承忠深吸一口氣,猶豫了一會兒,才說道:“姑娘,外邊都在傳……”
“都說什麼了?”琳琅垂下眼眸看著茶盞中清透的茶湯,眉頭細不可見地皺起。
竇承忠說道:“都說姑娘與國師不清不楚,還說小皇子是……是國師的血脈。”
琳琅很淡定,這些言論,她也不是沒有聽說過。
“還有什麼?”
竇承忠見琳琅這般淡定,倒是有些著急了,隻聽他說道:“姑娘,三人成虎啊,若是任由這些流言蜚語繼續傳下去,確實對姑娘不利!”
琳琅歎一聲,擱下茶盞,說道:“我自然是明白的,可是這些事情,卻由不得我來控製。畢竟嘴長在別人身上,不好管。如今,就算封住了那些人的嘴,流言蜚語就不存在了?”
她搖搖頭,繼續說道:“不會不存在,隻是可能大家害怕不敢在嘴上說,而這心中卻是確認了是真事。所以,目前就不要去管這些了,有人想要挑起事端,我們堵悠悠眾口卻是怎都堵不過來,如今,唯一的法子就是找到那個挑事之人,從根源上解決問題。”
聽罷,竇承忠點點頭。
“對了,將軍,這一次讓你過來,卻是有一件事情想讓你去辦。”
“何事?”竇承忠不由得正襟危坐。
琳琅沒有立刻開口,而是對著阿呆點點頭,阿呆會意,離開並將內殿的門給關上。
琳琅這才開口說道:“我想讓將軍去找一個人。”
“何人?國師?”竇承忠覺得賀連雲荒走得莫名其妙,這個當口走人,確實有些不合常理。
琳琅搖搖頭,道出了另外一個名字:“慕容長風。”
竇承忠略微一愣,很快回過神來之後,他鄭重其事地點點頭:“姑娘是要他活,還是要他死?”
“活。”慕容長風必須要活著,因為他現在還不能死。
“明白了。”
竇承忠起身要離開,琳琅卻喊住了他,又交代了一句:“能不能幫我查一下賀連雲荒離開那天發生的事情?”
竇承忠點點頭,應了一聲“好。”
琳琅看著竇承忠離開,默默垂下眼眸,如今,賀連雲荒不在了,除了竇承忠,她還能夠信任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