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來不及欣賞沿途的風景,他們被迫丟棄下來時的這輛馬車,請入另一輛馬車。
厚厚的雪貂披風落在了琳琅的身上。
華美的皮草披風讓琳琅緊皺起了雙眉。
但見她一把將那雪貂披風拽下,扔給那隨行的侍衛,笑說道:“多謝你家王爺美意,隻是我對皮草過敏,用不得。”
那侍衛將那件披風收好,這個王爺親自交代的,說是一定要給跟隨公子來的那個美麗女子披上。他依然記得王爺當時拿著披風的樣子,似乎是很高興。
“琳琅?”賀連雲荒與百裏景修都不明白琳琅會生氣。
“很意外是不是?”琳琅忽然意識到了自己的過激反應,但見她衝著百裏景修和賀連雲荒笑了笑,壓低了聲音解釋道,“隻是有點不太習慣……”
一件披風,得捕殺多少小動物?
“嗯。”百裏景修微微頷首,然後就看見他的手覆上琳琅的手,緊緊的握著。
“你的手很涼,是冷嗎?”
冰冷的溫度,令百裏景修擰起了眉。
琳琅笑道:“是啊,沒想到這北方果真是冷得緊。”
百裏景修沒有說話,隻是脫下自己的大氅替琳琅披上,又用自己的雙手將她的手包在中間,暖著。
然而琳琅早已感動得不行,這樣的暖度足以將她融化千萬遍……
可是想起自己那坑爹的體質,在百裏景修麵前,她總覺得很別扭。
百裏景修卻是一直垂目,沒有去瞧琳琅。
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份確實不應該做這些兒女情長的事情,但卻總是身不由己地去做這樣的事情。
一切就是好像是理所應當。
自己理所應當該對琳琅好,理所應當地將她捧在掌心,小心翼翼地嗬護,永遠,永遠。
賀連雲荒看著如此旁若無人的兩個人,不禁有些羨慕,也有些寂寥。
他看得出來,百裏景修確實是真的愛慘了琳琅。
這樣很好,不是嗎?
至少,自己不用擔心她被人欺負不用擔心她受委屈……
賀連雲荒將身子放鬆的靠在車廂壁上,帶著釋然的微笑,飲下了一杯溫好的酒。
那一隊人馬“押送”著馬車,日夜兼程,一路往北。
沒多幾日便來到了堯國沐王爺的封地。
浩浩蕩蕩的車馬駛進城中,街道上的行人無一不退避三舍,就連很多商戶都紛紛提前打烊了。
琳琅瞧了外邊一眼,心中也已了然:看起來那個什麼沐王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啊!
可是到了沐王府之後,琳琅當即就傻了眼。
沐王府並不是想象中的金碧輝煌,氣勢雄偉那般就算了,它竟然可以稱得上是陰森恐怖。
府中盡是枯死的草木,整個王府隻有三種顏色:灰,白,黑。
白色的燈籠懸掛在府中的各處,卻有些慶幸那些燈籠上並沒有寫上黑字,裏邊也沒有蠟燭,隻是一個簡單的空殼燈籠。
在這府中走動的那些丫鬟小廝穿得是非白即黑。
見如此奇景,琳琅摸了摸下巴,忍不住笑道:“這口味不是一般重啊!看起來,心理肯定不太健康!”
百裏景修倒是讚同地點了點頭,可賀連雲荒卻沒有半點兒反應。
三人被領進了大廳,正在廳中喝茶的人,一見來人,卻是一愣:“你們怎到這裏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