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越聽越糊塗:“大夫人,你在說什麼?我怎聽不明白。”
婦人止步,慢慢轉身看向琳琅:“你忘了?還是……”
婦人走近琳琅,仔細的打量她一番,笑道:“我真是老眼昏花了,你怎會是那個人呢!這都多少年了,看你的樣子才不過十五六,算起來,那人要是活著,應該也快要四十了,你果真不是她!你怎麼會是她呢……”
婦人絮絮叨叨不止,在場的,沒有一個人能夠聽明白她話中的意思。
見婦人瘋瘋癲癲的樣子,杜華月嚇壞了,她緊緊的拉住婦人,懇求道:“娘,你怎麼了?”
忽然婦人心口一疼,一口鮮血出,轟然倒地,閉目時,卻是帶著笑的。
顧思遠麵色凝重地蹲下身子,伸出二指探其鼻息,又按住手腕,卻無脈搏的跳動。
“她死了。”顧思遠話音剛落,杜華月便由於受驚嚇過度而暈倒在地。
“你們別動她,都散開,或許還有救!”
琳琅想起曾在書上見過的救死方,這杜大夫人忽然暴死,按照書中所言,說不準真能“起死回生”。顧不得周圍人驚訝的目光,琳琅上前喊道:“取酒來。”
杜世子聞言,忙對下邊人道:“去,取好酒來!”
須臾間,就見小廝懷抱著一壇子成年佳釀進來:“少爺,這酒可成?”
杜世子接過那壇酒,想也不想,就將封蓋揭開,頓然醇厚的酒香溢滿整個屋子,他將那壇酒擱在琳琅麵前道:“你瞧瞧這酒成嗎?”
“嗯。”琳琅應了一聲道:“我倒一盞,剩餘的酒溫上一溫就可。”
琳琅斟滿了一盞之後,杜世子便命人將那剩餘的酒拿下去溫。
賀連雲荒上前,端過酒盞,說道:“要怎樣做?我來。”
“不用了,不麻煩的,我來就好。”
琳琅將那盞酒從賀連雲荒手中複拿過。但見她掏出錦帕浸入酒中,拿出,輕貼上大夫人的鼻下,手捏使酒汁滴入鼻中,再將其雙手提高。
不多時,溫酒的小廝提著酒來了,杜世子接下了酒,示意那廝離開,他將那溫好的酒交給琳琅。
琳琅將那溫好的酒倒入小酒杯中,一杯兩杯的灌入大夫人的口中。
“咳咳……咳咳咳……”
已被斷定身亡的大夫人在一陣咳嗽聲中複生,她一睜眼,見著的便是琳琅的臉。
“老夫人,你感覺怎樣?”琳琅將她扶起。
大夫人別開臉,不願去瞧琳琅,她甩開琳琅扶住自己胳膊的手,怒道:“老身的死活不用你來過問!少在這兒貓哭耗子假慈悲!”
百裏景修將琳琅護在懷中,大夫人看他二人的目光滿是鄙夷之色,但見她冷冷道:“一個女子卻做這身打扮,有傷風化!”
杜世子皺眉,他從不曾見過大夫人如此刻薄的說話,也不太明白為何她會一直針對琳琅。
“你這老婦人倒是不講道理,人家怎說也救了你一命。”坐在一旁的蕭煜哼了一聲道。
大夫人並不以為意,也不去理會蕭煜,在她眼中,這個翩翩男子不過也是個好色之徒。
隻不過,她心知這些個翩翩佳公子皆是杜世子的相識,心中甚是擔憂,遂扶額說道:“華玨,你過來,扶我進房,我有話要同你說。”
杜世子應了一聲便扶著婦人進了裏屋。
婦人坐下,拉著杜世子的手,語重心長道:“華玨,外麵的那幾個人可是你的朋友?”
“朋友?”杜世子猶豫之後方才笑道:“要是說朋友,倒是隻有一人算得上。”
婦人道:“華玨,那種人你還是遠離的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尤其是那個女子,她雖美,可是你要曉得這美色卻比那斷腸的毒藥還要毒,一旦沾染上便無藥可醫……”
“你多想了,那姑娘其實還不錯,心很善,而且她十國師的妻子。”
聞此言,婦人蛾眉緊蹙,怒氣衝衝地甩了杜世子一記耳光:“我看你也是被鬼迷了心竅!心善?華玨,我真是沒有想到你也會變得那般不堪!你父親若是泉下有知,怎能瞑目!從此刻起,你不許再同他們往來!無論是何種權貴,你都要同他們斷絕關係!”
笑意在杜世子的臉上漸漸散去,但見他走近婦人,握住她的手,直視著她的雙眸,一字一頓道:“你需要休養,好好歇著吧。”
一道血色的暗光射入婦人的眉心,婦人便如失了魂的人偶一般起身臥在床上,閉上眼睛沉沉睡去。
杜世子這才出了裏屋,顧思遠詢問地望向他,問道:“杜世子,大夫人她那般卻是為了何故?”
杜世子笑道:“無事,顧大人不必介懷,讓楚王與國師見笑了。”
話音未落,就聞得宅院中傳來一陣躁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