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正值九月,稀裏嘩啦的下起了小雨,賀文青敞開窗戶,望著窗外滴滴答答的細雨,手托香腮,一臉的沉思。
此時此刻,她心情極其複雜,痛苦。楊平陰險狠毒,做事狠辣,這惡人前來,自己的婚事定然是雪上加霜。
想到這裏,心情更加不好,黯然神傷。
“青兒,你在想什麼?”
賀文青抬頭一看來人,小聲的回應了一句:“爹,你來了”
“爹,你坐”,賀文青趕緊給父親搬過椅子,又沏了杯茶放在桌上,然後又深沉的望著窗外的小雨,也不說話。
屋內氣氛怪異尷尬,賀南天喝了一口茶,徐徐說道:“青兒,你娘親體弱多病,早早離世,撇下你我二人,孤孤單單苟活於世,為父又很忙,沒有那麼多閑暇時間照顧你,可苦了你了!”
賀文青見父親提到娘親,心中也是很沉重,接口道:“過去的事還提它幹什麼?青兒又不是那種不明事理的女孩,要怪,也隻能怪娘親心狠,那麼早早的就不要我們了。”說到這裏,賀文青眼圈紅紅的,就要掉下淚來。
賀南天愛憐的撫mo著賀文青的頭發,悵然道:“我也是迫不得已,但我從未後悔過,當時大宋岌岌可危,想我當年跟隨嶽元帥東奔西走,南征北戰,屢破金兵,打得金狗大敗虧輸,直至賀蘭山闕。”
賀南天說到這裏,更加澎湃:“賀蘭山一戰,我嶽家軍完敗金兀術,大破牧羊陣,生擒大金國太子粘罕,活捉大金國軍師哈密嗤,打得大金國丟盔卸甲,那是何等的快哉!”
賀南天頓了一頓,話鋒一轉,哀歎一聲,慢悠悠道:“隻可惜,在那一戰,我中了一支毒箭,正在胸口要害處,性命垂危,天下隻有一人能夠就得,就是…”
賀文青接口道:“就是楊平?”
賀南天點點頭:“正是”
“嶽元帥用內力為我護住心脈,連續趕路三天三夜,求得楊平楊神醫為我療傷,楊平雖然醫術舉世無雙,但為人雖然狠辣刻薄,見利忘義,見是嶽飛嶽元帥親自到來,卻也不敢怠慢,為我精心醫治,三日後,我性命總算自鬼門關裏拉了回來。“
賀文青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牢牢注視著賀南天,問道:“然後呢?”
賀南天愧疚道:“我那時感念他的恩德,便將我平生絕學——混元神功,傳授與他,算是了卻一段恩情。”
賀文青諾諾的問:“隻是這樣而已嗎?”
賀南天想了半天,說道:“再往下就是你的事情了,那時我勞苦功高,聲威正隆,乃是嶽家軍龍虎二將軍中的虎將軍,何等威風。”
“楊平看準了這個機會,對我說,他有一個兒子,若是我生了兒子,與他兒子結為八拜兄弟,若是生了女兒,便嫁與他兒子為妻!”
“我當時正在迷魂之際,又受他救命之恩,不好反駁,又因為我那時想這也就是一個玩笑,做不得真,遂草率答應了。”
賀文青急道:“爹,你就這樣把女兒賣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