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首為功名,舊山鬆竹老,阻歸程。欲將心事付瑤琴。知音少,弦斷有誰聽。知音少,弦斷有誰聽...。”
屋內,一人端著酒杯,擊節而歌,這人身材甚是高大魁偉,四十多歲年紀,身穿青色勁裝,英偉異常,濃眉大眼、高鼻闊口,一張四方國字臉,眉角入鬢,兩鬢斑白,頗有風霜之色,顧盼之際,極有威勢。
這位慷慨悲歌的英雄正是英雄莊的莊主賀南天!
西首坐一年老長者,七十開外,鶴發童顏,精神矍鑠,滿麵激動的望著賀南天,雙手擊節應和賀南天的慷慨悲歌。
這時賀南天悲泣道:“當年嶽元帥率領嶽家軍衝鋒陷陣,攻無不克,戰無不勝,那是何等的快活,八盤山八百破十萬,斬殺大金國大太子金元靄,牛頭山大破龍門陣,救趙構(宋神宗)與水火之中,牧羊城大戰金兀術(大金國元帥),打得金兀術丟盔卸甲,屁滾尿流。大金國日“憾山易,憾嶽家軍難!”
說到這裏,一摔酒杯又道:“可恨趙構(宋神宗)昏庸無能,懼怕大金,割地求和,偏安一隅,苟且偷生。重用奸臣秦檜殺害嶽元帥父子,致使大宋複興無望,實是我大宋的罪人。”
那老者默然無語。
賀南天說罷,愴然淚下,接著又對那老者道:“周伯伯,當初秦檜用計,十二道金牌調嶽元帥回京,我原以為是回京受封賞,極力讚同,卻因此害了嶽元帥的性命,真是罪該萬死,十多年來每當回想起來,我痛不欲生,追悔莫及!”
當初嶽飛被害,周侗悲痛欲絕,到臨安刺殺秦檜未遂,巧遇賀南天,後來發現賀文青與嶽飛年輕時一言一行甚為相似,念舊之情溢於言表,高高興興的收賀文青做徒弟。
周侗放下酒杯,勸聲道:“南天,你不要這樣胡說八道,這又不是你的過錯,隻怪那趙構昏庸無能、秦檜奸詐毒辣。如果當初我不收嶽飛為徒,也就不會出現這樣的事了,以後這話你不要再提。”
賀南天道:“如今大宋孱弱,唯有韓世忠(大宋元帥)尚能與大金周旋,放眼四方,誰能與大金一戰?
周侗因早年舊事,看透人生百態,形式迥異常人,對待國家大事甚為冷落。冷冷答道:“什麼狗屁大宋,奸臣當道、冤枉重臣,鵬舉(嶽飛字鵬)就為大宋而死,枉為大宋立下曠世奇功。這大宋不提也罷!”
賀南天深知周侗性情,雖然心中十分反對,卻早已習以為常。心中隻盼望周侗能去刺殺秦檜,眼珠一轉計上心來,說道:“這十幾年來,秦檜自知得罪了不少人,深入儉出,萬分小心,我每次行刺都周密計劃,隻因那金禪子、銀禪子武功太過厲害,結果都功敗垂成,讓人惋惜。”
周侗輕撫胡須,疑惑問道:“金禪子、銀禪子,那是何人?”
賀南天急忙道:“他們是兄弟二人,是大金國大元帥金兀術的兒子,黃龍城城主的愛徒,武功上有天生才情,我也不是他們的對手,甘拜下風”
其實兄弟二人單打獨鬥與賀南天在伯仲之間,賀南天之所以這樣說就是想激起周侗的傲氣。
周侗詫異道:“江湖中勝過你的人寥寥無幾,年紀輕輕,竟然比你還厲害?真個人才輩出!”
賀南天又誘導道:“是啊,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放眼天下,能打敗他兄弟二人的,隻有周伯伯了,或許周伯伯也年紀大了,也不一定不是他們的對手。”說完撇眼觀瞧周侗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