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還能活著,慶幸於自己還有存私房錢的習慣。要不是那一筆錢,我活不過現在。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這句話不管何時何地都是有道理的。
我那三個月的房租,暫時救了自己的命。
之前找到我的那個人,根本就不是房東。他和我一樣,是一個租客。住進來沒幾天,遇到了和我一樣的問題。
前租客腦子靈活,當時就想到這間屋子是不是有什麼問題。一方麵,老邢對這4-4算是特別在意,前租打聽了很久都沒人敢多說4-4的消息,他最找到了老邢,求老邢幫忙。
老邢知道這個地方不對,立馬讓前租客離開這裏。前租客雖然答應著,但是心裏不服氣。不管怎麼說自己都是交了房租的,就這麼走了,這虧本的錢算誰的?
於是前任租客想到了一個辦法,那就是找個倒黴蛋把這房再轉手租出去,自己也可以撈一筆。他不光是想了想,還真的這麼做了。
我就是那個倒黴蛋。
自己作死,冒充房東,再是把這個房間轉手賣給其他人,這想起來都不是一個正常人做得出來的事情。不知道為什麼,聽老邢講到這裏的事情時,我想說一句“死有餘辜”。
前租客的結局同樣不太好,本來以為他是把麻煩都扔給了我,自己過逍遙日子去了。沒想到搬家後依舊是見到了那雙黑皮鞋,更是在不知不覺的時候穿上了他。等著他感覺到事情不對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跑來找老邢。
冤有頭債有主。
老邢說他已經沒救,前租客還是不信,跑來找我,說是把房租還給我,要我替他去死。
那天我才下班,見到這一幕被嚇得不輕。
最後的結局,就是前租客跳樓了,還是從4-4這邊跳下去的。
我不敢多問冉叔的話,總覺得事情不對。
老邢腿上的印記,是第一天幫我擋煞留下的。如果沒有老邢,我剩下的半條命也不夠折騰。
我這幾天不能去上班了,想了半天,最後編出家裏有事的理由請了五天假,就是因為這五天假,老板扣了我一半的實習金。
老邢答應我,說這五天一定幫我處理好這些事情,讓我回歸正常生活。不過這五天,我不能穿鞋。
我問老邢為什麼要管這裏的事情,老邢直接無視了我的問題。
晚上一個人在家,無論如何都是睡不著。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守在門口,看看到底是誰將那雙黑皮鞋放到了家門口。
我時不時透過貓眼看出去,外麵樓道一片漆黑,也看不清什麼。
到了下半夜,困意上頭,好幾次我都是在靠著門睡著了。腦子裏有一個聲音一直提醒著我不能睡,可眼睛又是不由自主閉上了。
“噠噠噠——”
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我立馬驚醒。看了看時間,是淩晨兩點。
聽聲音來判斷,應該是女人穿著高跟鞋上樓的聲音。
我湊在貓眼前好奇地看了看,見到三樓的聲控燈已經亮起,快到四樓了。
那人穿著白色的商務套裝,手裏還提著一盒夜宵。
大半夜加班回來的人罷了,沒什麼需要在意的。
不過她走到四樓的時候,腳步很明顯就是放慢了。高跟鞋的噠噠聲也是漸漸停下,取而代之的是在包裏摸鑰匙的聲音。
我湊在了貓眼前,見到那個人居然停在了我家門口。聲控燈正好熄滅,外麵一片漆黑。
我意識到不對,恨不得把那個貓眼給叩開看清楚外麵的情況。
外麵的人好像是知道我在通過貓眼看她,冷笑著故意重重地敲了敲門。
“咚咚咚——”
敲門聲很響,聲控燈一瞬間都亮了。
我貼著門不敢大聲呼吸,死死貼著貓眼沒有任何動作,是我不敢動。
門外的女人已經找到了鑰匙,將鑰匙遞進了鎖孔。
透過貓眼斜眼一看,昏暗燈光下,門外的這個女人,沒有影子。
我往後退了一下,再湊到貓眼前時,門外不光光隻有那個女人了!
一個男人抱著小孩,站在那個女人身邊。
“媽媽,我們家裏有人。”一個小女孩的聲音突然響起道。
小女孩的聲音聽起來很是空洞,我也確定了門外是什麼東西,整個人頭皮發麻!
我退後了幾步,渾身都是在止不住的顫抖。
怎麼辦怎麼辦?我現在能逃命的路是哪兒?
轉身就是看到了窗戶,那一瞬間,我倒是明白了前租客是如何想的了。
也許從四樓跳下去,還有可能活命?但是留在這裏,就是死路一條。
我慢慢朝著窗戶邊走去,心一橫,便是猛地推開了窗戶。
一陣風吹過,讓我突然有些清醒。腦子裏突然是前租客死的畫麵,這也不是一條活路!
我該怎麼選?
就在我還沒拿出一個準確主意的時候,門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