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要誠心敬意的拜!”
一名身著道袍高瘦中年男子,給祭爐添完香火,轉身對著一群二十幾人身著黑白袍之人說道。這群人男子黑袍,女子白袍,似有講究。
“師父。”
高孤見了禮祀完畢,木棺已然起土,便執了一把拂塵過來,送到道士手中。
卻聽道士微微一笑,道:“不用了,孤兒,你學業有成,今日之事便全權交由你處理好了,也算是一點曆練。”
“是,師父。”
高孤咧嘴一笑,輕擺袖袍,搖弄拂塵,飄飄白色道袍加身,說不出的飄逸出塵,上前三步,對著陳家府上諸人肅然道:“各位,今日是陳威勇公重見天日之時,凡年齡二十二、三十六、三十五、四十八,屬雞屬牛者,一律轉身回避。”
隨著高孤話音中,陳家諸人或左右相觀,或轉身回避。
過了一柱香時間,高孤一擺拂塵,高喝道:“回避完畢,大家整理衣冠。”
又是一陣嗦嗦聲,待大家都準備好之後,高孤身子一轉,走到師父邊上,微微一點頭,叫道:“開棺!”
一聲令下,便有四人往木棺邊上,便要推開棺蓋。
卻在此時,山下林中,一片鳥鳴烏啼聲響起,齊齊震翅聲中盡皆飛遠,此中異變,隻叫所有人心裏發毛,推棺蓋的四人也是動作頓了一頓。
“師父。”高孤輕輕叫了一聲身邊的任塵,隨後兩人皺起眉頭,一同往棺材邊上走去,身後的陳家眾人連忙跟上。
“打開。”
“是。”
咣當一聲,棺蓋被推開,一具身著官衣的屍體呈入眾人眼中。
但高孤與任塵卻都瞳孔一縮,拳頭不為人知的一握而緊,高孤年少氣壯,拳頭嘎嘎作響。隻因兩人都開了法眼,能見得普通人見不到的東西,在這棺蓋一開之時,明顯見得一股濃濃的屍氣,滾滾升騰不息,此外,這屍體竟沒有一點腐爛!
高孤眼尖,見到那屍體手中握有一個酒杯大小的銘鼎,點點玄氣在鼎中徘徊,好似屍氣是圍著這個小鼎聚集。
“壞了,煞氣出土,棺蓋大開,今晚必將回煞!”任塵用僅僅自己還能聽到的聲音喃道。
“爹!”“爺爺!”……
隨著陳威勇重見天日,陳家子孫全部跪拜在地,或哭或悲。
“任莊主,高法師,這個穴還能用嗎?”
過得一會兒,陳家當代家主,陳發明便就起身向著任塵與高孤問道。
高孤與任塵對視一眼,在任塵的授意之下,高孤便就笑道:“嘿,陳老爺,此穴風水代我說過之後,你便明了玄機。”
“此穴名為蜻蜓點水穴,穴長三丈四隻有四尺有用,闊長一丈三隻有三尺有用,所以棺木不能平葬,一定要法葬。”
陳發明聽了高孤所言,不覺咧嘴豎起拇指讚道:“了不起!高法師年紀輕輕卻已盡得任莊主之真傳,佩服。”
“什麼叫法葬啊?不會是你們這些道士裝神弄鬼吧?”一個油頭粉麵的肥壯男子叫道。他是陳家外侄,名叫陳林明,現是個衙役總捕頭,最是對那些神棍痛恨。
“表哥!”陳家大小姐卻忙拉了陳林明的胳膊,是意不要叫他多說,一雙明眸不時偷偷打量起高孤來,粉麵微微泛紅。
“大人說話,你們插的什麼嘴!”陳發明發起威來,陳家眾人趕忙閉嘴不言。
“嗬嗬,所謂的法葬,想來大家剛才也看到過棺木升起的模樣,不錯,法葬就是豎著葬。”高孤被人打斷,皺了皺眉頭,隨後淡然道。
陳發明點頭說道:“不錯,當年那個看風水的說過,先人豎著葬,後人一定旺!”
“嘿嘿,那靈不靈呢?”高孤冷笑道。
陳發明尷尬道:“呃,嗬,不瞞先生,最近三十年來,我們陳家的生意做的是越來越差。”
“當年令先尊是不是和風水先生有仇?”高孤接著問道。
“有仇?”陳發明皺了皺眉頭,心驚一跳,身子也頓住,似想到什麼重要事情,過了好半晌,這才說道:“不瞞先生,這個穴本來是風水先生的,先父知道是個好穴,就用大筆錢把它買下來了。”
“哦?隻是利誘?沒有威逼?”高孤歪了歪頭顱,冷笑道。
“呃,嗬嗬…”陳發明隻能幹笑幾聲,額頭已然見了冷汗。
“我看就是威逼了!”高孤冷然笑了一聲,這才指了指被挖開的穴道,依稀還能見得一些洋灰,說道:“要不然幹風水這一行講究因果業報,受你陳家所托就絕不會害你們的!蜻蜓點水,應該雪花蓋頂,這才叫蜻蜓點頭,你棺材頭碰不到水怎麼成呢?他還算有良心,叫你三十年後起棺遷葬,害你半輩子不害你一輩子,害你一代不害你十八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