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生死曆程
楚三千沒有打到小生天,反而被小生天偷襲打了一頓。因為小生天的速度足夠快,快到他尚未反應過來就被小生天在四具軀殼上挨個踢了一腳,再踢一腳,再踢一腳,一連踢了幾十腳之後,楚三千終於忍受不住,俯首求饒。
實際上這時候的小生天踢得並不是很重,至少對楚三千來說並不很痛,楚三千不是不能忍受疼痛,而是不能忍受那種隻能被人打不能打人的感覺,這讓楚三千想到了前世。
但小生天顯然並不買賬,你求饒你的,我打我的。小生天很生氣,因為楚三千很不識抬舉。明明為了你差點兒沒把我自己給嚇死,幫你弄了個身外化身,你醒來的第一件事不是俯首謝謝主人,竟然是揮拳打主人,還有沒有良心?
受盡折磨的楚三千不得已翻了翻白眼兒,將四道軀殼重新收起,竟是躺在那裏不管不顧任打任罰,絕不還手,但還是耍了小聰明——裝睡,結果不久之後,得不到回應的小生天最後狠狠踢了一腳,部位很陰險,悻悻罷手,敲木魚一樣敲著楚三千額頭說道:“好了,別裝了,我不打了。”
不打了,楚三千就睜開了眼。
仰頭看著上方漸漸散去的桃瘴,楚三千心有餘悸道:“小生天,你真的差點兒沒把我給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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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團幽光就是楚三千自己,小生天猜到了。當他在混沌中剛剛想起自己是什麼,是誰的時候,一隻巨爪突然出現,遮天蔽日,在這恐怖的巨爪之下,楚三千沒有絲毫反抗的能力。那巨爪果真很恐怖,隻是在楚三千身上輕輕一抓,然後??????楚三千陷入昏迷,死了一次。
再醒來時,已不知道自己是什麼。
等到他再次想起時,巨爪再次降臨,還是輕輕一抓,楚三千就這麼又死了一次。
就這樣,楚三千經曆了整整八十一次混沌與迷茫,到最後,楚三千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是誰,卻知道這混沌中有一隻可惡的巨爪,一次次殺死了他。八十一次昏迷與蘇醒,對他來說就是八十一次死亡與複生,這種感覺,楚三千很熟悉。整整八十一次輪回,讓楚三千欲死欲仙,若非心間那絲執念,怕是早已真的死去!
八十一次輪回之後,一次次殺死他的那隻巨爪消失了。然而第八十二次憶起自己過往的楚三千忽然發現,自己的識海竟然可以轉變!
可以轉變為一片黃色的海!
那是幽冥草紮根的黃泉!
楚三千不知道這一點,但不久之後,楚三千就弄明白:兩片海不是同一片海。
理由聽起來很簡單,理解起來很困難——
原先的那片海是他生而具有的海,那片黃色的海,卻是煉化某物生成的海。原先的海起伏著波濤,每一朵浪花都有他的一個記憶,那片黃色的海卻平靜無比,卻似乎有著毀滅一切的力量。
然後楚三千知道:原先的那片海是他的識海,黃色的海是某個他賴以生存的海。
世間傳說,幽冥草可煉製身外化身,卻不知,煉製身外化身的幽冥草若是沒有它長成的黃泉,便是有缺的!完整的幽冥草,包括其紮根的黃泉!世間,極少有人知曉這一點!
然後楚三千又知道:這世間多了一個自己。不再是西涼城那個小乞丐的楚三千自然明白,自己多了一具身外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