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嚐嚐這普花茶。在北荒之北,這也算是上等之茶了!”
南天瓊似乎在麵對老友一般,很是熱情,端起茶壺,為楚星沏了一杯茶,遞了過來。
楚星看著那杯茶水,卻是沒有伸手。
似乎知道楚星在擔心什麼,南天瓊道:“放心,我南天瓊若是想殺人,還不至於使用宵小之輩的招數!”
楚星想了想,終是接了過來。
的確如對方所說,南天瓊若想殺自己,沒必要這般麻煩,即使自己猜測是錯誤的,對方的修為沒有超過結丹期,可僅僅是結丹後期,自己也沒辦法在對方手下逃命。
上次之所以能在那黑袍人手下逃了三個月,完全是因為對方距離自己較遠,又有殺魔鼎器靈相助。
而如今,殺魔鼎器靈陷入了沉睡,自己與對方不過一桌之隔,自己是無論如何也無法在對方的手下逃脫的。
想到這裏,楚星拿起茶杯,一口喝了下去。
與其表現的畏手畏腳,倒不如大大方方的。
“果然有點魄力,不愧是敢公然滅了桐心派滿門的人物。”
南天瓊臉上露出了欣賞之意。
“閣下找我,想必是因為貴教白岩之事吧?”
楚星直接進入了話題,雖然對方臉上一直保持著微笑,看起來儒雅的很,但在這個包廂之內,楚星還是感覺胸口很悶。
“與其問我,不如談談這茶如何?”
南天瓊卻是這般問道。
楚星心中一愣,不知對方是何意,難道茶水之中真的有問題?
想到這裏,楚星真氣調動,檢查了一下,發現並無什麼異樣,道:“苦香各半!”
“普花在北荒之北稀少之極,大多生長於靈氣充沛之地,雖然其中並無藥效,但若以茶道來論,此花當屬茶中君子。你腹中之茶,乃我上次進入天鑾殿內,偶然發現,順手采摘了回來的。此次為了見你,才專門帶了過來!”
南天瓊緩緩說道,竟然為楚星介紹起了這普花茶的來曆。
“榮幸之極!”
楚星回道,他實在想不明白這南天瓊此次找自己到底何意,若是要殺自己報仇,沒必要與自己說這般廢話。難道是上次白岩所說,因為自己體內的血珠,這南天瓊要將自己吸收進血魔教?
南天瓊搖了搖頭,道:“此茶你應該嚐得,苦香各半,不正是你嗎?”
“我?”
楚星一愣,問道。
“你體內的血珠在你結丹之後,與你金丹融合。雖然不會出現瘋魔症狀,但長時間下去,同樣會慢慢改變你的性情,讓你嗜殺好血!滅了桐心派滿門便是例子!若是從前出身上清宗的你,是絕對不會屠了桐心派滿門的!”
“我滅桐心派滿門,亦非無緣無故。他們若不招惹我,我也不會這般大下殺手!”
楚星說道,語氣有些冷。
“固然桐心派招惹你,但那些得竅期的弟子連真氣都未形成,豈不是無辜之極,你為何一並殺了?他們難道不是冤枉的嗎?”
南天瓊問道。
這一問,頓時將楚星問住了,的確,如南天瓊所說,自己殺的三百多名修士之中,大多數都是無辜之人。自己之所以沒留一個活口,與近兩年體內吸入血珠後,性情慢慢變冷有很大的關係。
不過,楚星在事後想想,卻是並無悔意。想那曲山派方言,他曲山派並非直接毀在自己手中,可那方言卻是記恨自己,更是出手暗殺自己。
楚星明白,若是斬草不除根,就會為自己的將來留下隱患,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死的莫名其奧妙。若是不將桐心派的修士全部滅了,說不定什麼時候再出現第二個方言,到時候自己便追悔莫及了。
“冤枉不冤枉我不去想,但既然殺了就殺了。我不喜歡為自己留下後患!”
楚星如是回答道。
南天瓊點了點頭,道:“那我問你,你認為你是正是魔?”
“正?魔?我不知道,我隻知道,人不欺我,我不犯人,人若惹我,我必叫其雞犬不寧。”
楚星回道,對於自己是正是魔,他沒有心思去研究。
“上清宗苦心培養你的七年,你仍攜寶判宗,是為不忠!”
“盜取上清劍訣之後,你並未交予楊百禪,是為不信!”
“血池之內,你吸收了我們血魔教的至寶,是為不禮!”
“桐心派滿門三百多修士被你全部斬殺,是為不仁!”
“你如此不忠不信不禮不仁,你還不知道你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大魔頭嗎?”
南天瓊的一連竄的話語在楚星耳邊響起,讓楚星的臉色瞬間蒼白了下去。